宝蕴转身捂住元蘅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元蘅笑道:“放心朕是天子,百无禁忌。”
“皇上既然已经给孩子拟好名字,为何不对臣妾说,只是放在这香囊里呢?
“您明知道臣妾多盼望您能亲自给儿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宝蕴故作娇嗔道。
毕竟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子,怎么能被封为太子呢?
元蘅叹道:“你在瑶华宫时尚且知道‘以名压命’,怎么如今反而糊涂起来?”
“以名压命……”宝蕴歪着脑袋想着,却想不通二者有何关联。
“是啊……‘以名压命’可不只是起贵名、起贱名那么简单;民间亦有将小儿名字藏起来、骗过阴司与生死簿的说法。
“宸儿是朕和你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当时宫中唯一的皇子,多少双眼睛日夜盯着他不放、恨不能生吞了他呢?
“朕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加上那时节你又吵着要朕给皇儿起名,朕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将这个早已想过无数过遍的名字写下来,放进这个香囊里;
“平日里只用‘皇长子’‘大皇子’等名泛称,防止‘压命’之法……”元蘅那直接分明的大手抚摸着香囊上的“蘅”字。
想来当年伏鸾给他起名为“蘅”时,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心境?
“生死簿?生死簿可不在阴司呢!”宝蕴翻了白眼道。
世人皆以为“生死簿”是十殿阎罗之物,实际上啊……乃是由天上的司命星君保管;
而这个司命星君呢,是“南斗六星”之一,更是“第一天府官”。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司命星君所在的“南斗”便属南极长生大帝管辖。
而南极长生大帝昏睡在高上神宵玉清府,已有近万年了……
宝蕴看着白纸黑字的“宸”字。无论天上地下,“宸”字代表帝王,总是一致的。
那位昏睡不醒的南极长生大帝,便被称为“九宸上帝”;听说哪怕只是被他摸摸脑袋,都成飞升成仙呢!
元蘅给她的皇长子起名为“宸”,寓意再明显不过,也难怪他要把这名字藏起来不让她知道了——他何尝不担心孩子压不住这个字呢?
“喜欢吗?你是孩子的母后,若你不喜欢,朕可以……再改。”元蘅见宝蕴咳嗽了几声,终究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次,她没有推开他……
“喜欢……”宝蕴低低地说道,“可皇上到底也该告诉臣妾一声,也不至于……看来皇上还是把臣妾当外人呢!”
“怎么会?朕从出生到现在,可是只和你一人在外面小住过,这可是连宝月皇后都渴求不来的事!”元蘅叹道。
“宝月皇后怎么会渴求这种事,她一定……”话说一半,宝蕴便止住了。
宝月皇后、宝月皇后、宝月皇后!
元蘅每每说到对她的恩赐与荣宠,必定要说“这是宝月皇后都没有过的”;
可是难道宝月皇后没有的、她萧宝蕴就不能有么?
宝蕴原本越想越气,可话到嘴边又想起,这个“宝月皇后”,是从哪儿来的呢?
她笃定宝月皇后不会渴求与元蘅同住,是基于“宝月皇后一定是大家闺秀、世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