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娆收拢翡翠铃铛化作的长鞭,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薄尘后颈浮现暗红纹路。
那是过度使用吞噬之力的反噬征兆,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将疗伤药瓶捏得咯吱作响。
青年仿佛毫无察觉,指尖燃起元素之火照亮碑文:"王镇长,该说说镇北古墓里藏着什么了。"火焰突然暴涨成凤凰形态,将企图自毁的叛徒手中符咒焚成灰烬。
玄铁枪尖抵在叛徒喉头时,薄尘忽然嗅到槐花混着铁锈的腥甜。
镇民们的怒吼声里,他垂眸望着对方胸口逐渐发黑的蛊晶,忽然想起三年前师尊咳在茶盏里的那滩紫血——也是这样泛着碎冰纹的暗红。
"古墓里埋着能动摇九洲地脉的东西。"王镇长颤抖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同样开始发黑的蛊晶,"他们逼老朽用三千生魂喂养。。。。。。"
话音未落,叛徒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
钉住他四肢的冰锥瞬间汽化,暗红蛊晶里涌出的黑雾凝成八条锁链,将方圆百丈的幽冥火尽数扯向槐树。
薄尘旋身将阎娆护在身后,吞噬漩涡在掌心暴涨,却见那些幽冥火在半空诡异地拐了个弯,尽数灌入镇民眼窝。
"小心幻阵!"阎娆的翡翠铃铛甩出漫天清光,却在触及镇民额头的刹那被黑雾腐蚀。
她踉跄后退时,薄尘的枪杆已横在她腰间。
青年指尖燃起青白火焰,在两人足下画出阴阳鱼图案。
"陈师兄可知何为饕餮盛宴?"薄尘突然松开玄铁枪,任其悬浮在阴阳鱼中央。
吞噬之力形成的漩涡倒卷而上,竟将整棵百年槐树连根拔起。
树根缠绕的陶罐纷纷碎裂,露出里面浸泡在血水中的青铜卦签。
叛徒瞳孔骤缩:"你早就知道地脉。。。。。。"
"你埋蛊晶时震动了坤位地气。"薄尘踏着卦签走向半空,每步都踩得虚空泛起涟漪。
吞噬漩涡在他身后凝成饕餮虚影,那些灌入镇民体内的幽冥火竟顺着来路倒涌而出,"三日前我途经镇北荒坡,发现本该在惊蛰出土的赤练蛇全都僵死——能让地火冻结的,唯有极北玄冥宗秘术。"
阎娆趁机甩出翡翠长鞭。
铃铛声荡开的清辉如月华倾泻,将镇民眼窝中的黑雾尽数逼出。
少女足尖轻点瓦檐,腰间的流苏璎珞在夜风中绽成莲花形态,恰好接住坠落的王镇长。
"不可能!"叛徒嘶吼着扯断锁骨处的蛊晶锁链,黑雾凝成的鬼爪直取薄尘心口,"你明明已经。。。。。。"
吞噬漩涡突然逆向旋转。
鬼爪在触及饕餮纹的瞬间崩解成纯粹的水元素,反而将叛徒冻成冰雕。
薄尘指尖轻弹,冰雕轰然炸裂成万千冰晶,每一粒都映出三年前陈师兄在师尊药庐投毒的画面。
镇民们的唾骂声里,青年弯腰拾起坠落的蛊晶碎片,眼底流转的七彩流光忽然凝滞。
阎娆的惊呼卡在喉间。
她看见薄尘后颈的暗红纹路已蔓延至耳根,像毒藤缠绕着白玉柱。
青年恍若未觉地碾碎蛊晶,任黑雾在指缝间挣扎:"劳烦镇长带路,我们去瞧瞧那方古墓。"
子时的更鼓撞碎雪幕时,众人已站在镇北断崖前。
薄尘的玄铁枪在冻土上划出星斗轨迹,枪尖挑起的火星落进深渊,竟映出底下百米处若隐若现的青铜门楼。
阎娆腕间的翡翠铃铛突然自发结成罗盘形态,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门楼匾额。
"三个月前地龙翻身,这墓门才现世。"王镇长战战兢兢地指着崖壁裂缝,"但凡靠近者都会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