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剑突然分化万千,阎娆踏着剑雨腾空而起。
她发髻散落,眉心浮现冰凰印记,万千剑影在凶兽囚笼表面炸开霜花。
这搏命一击让触须迟滞半息,却足够薄尘完成蜕变。
青年破碎的衣袍下,星辉凝聚成银色战甲。
他左手虚握,血池竟升腾起九条紫焰巨龙;右手指天,密室穹顶坠落的星屑凝成七尺长枪。
当枪尖刺入黑晶核心的刹那,整座密室响起万千厉鬼哭嚎之声。
九冥地龙的身躯突然僵直,十二条触须寸寸断裂。
阎娆的冰魄剑抓住破绽,顺着鳞片缝隙刺入凶兽脊椎。
霜雾与银焰交融爆发,将黑晶核心绞成齑粉。
"吼——"
垂死的哀嚎震塌半边密室,凶兽残躯化作黑雾涌入血池。
薄尘单膝跪地,银甲崩裂成光点消散,裸露的皮肤布满蛛网般的血痕。
阎娆扶住他的瞬间,青年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不对劲!"
血池沸腾着翻涌起百丈巨浪,却在即将吞没二人时诡异地静止。
薄尘盯着池底浮现的暗金阵图,突然扯着阎娆向后急退:"这是血祭大阵!
那畜生不过是阵眼傀儡!"
话音未落,静止的血浪轰然炸开。
数以万计的怨魂从池底涌出,却在触及穹顶星图时灰飞烟灭。
整座密室开始坍缩,地面裂痕中渗出粘稠黑血,那些血液竟自动汇聚成新的咒文。
"走!"薄尘甩出青铜铃铛,饕餮虚影撞开崩塌的穹顶。
他揽住虚脱的阎娆冲天而起,身后传来空间塌陷的轰鸣。
当两人摔在密室外的祭坛上时,整座地宫已化作血色漩涡。
阎娆的指尖还凝着未散的霜气,她怔怔望着青年血肉模糊的后背:"你。。。"
"别说话。"薄尘往嘴里塞了把丹药,喉结滚动时脖颈血管突突直跳。
他忽然转头望向西北角阴影:"看了这么久,不打算收网么?"
黑暗如帘幕般撕开,血袍老者拄着骷髅杖缓步而出。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生出朵猩红彼岸花,盛开的花蕊里隐约可见挣扎的怨灵。
"能在本尊的血傀儡手下活命,倒是小瞧了你。"血魔尊的眼瞳泛着碎金光芒,目光扫过薄尘掌心的星辉残焰,"不过现在的你,还能挥动几次神器?"
阎娆的冰魄剑发出警戒的嗡鸣,却见青年撑着残剑缓缓起身。
薄尘染血的碎发下,嘴角扬起恣意的弧度:"宰了老的,小的自然就安分了。"
血池方向突然传来空间崩裂的脆响,无数黑影从裂缝中涌出。
血魔尊的骷髅杖重重顿地,猩红结界瞬间笼罩整座地宫。
薄尘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捏碎玉符,星辉顺着地脉悄然流淌——那是他早在进密室前埋下的后手。
当第一滴黑雨穿透结界砸落时,血魔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见青年破碎的衣袂在能量乱流中翻飞,本该油尽灯枯的躯体里,竟再次升腾起令他心悸的吞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