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尘脸色骤变,掌心金纹化作锁链缠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冰晶镯的刹那被震开——镯内浮现的玄武纹路,竟与领袖玉牌上的图腾产生共鸣。
"圣殿。。。血祭。。。"领袖突然单膝跪地,重剑插入岩缝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腰间玉牌迸射青光,在空中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玄武圣殿的祭坛上,初代霜狼族长正将月牙匕首刺入自己心脏,鲜血流入的凹槽图案,与此刻九幽潭幻象中的棺阵分毫不差。
薄尘突然抓起阎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吞噬之力裹挟着混沌气息疯狂涌入他体内,金纹瞬间爬满脖颈:"看清楚,这些记忆被篡改过多少次?"他带着阎娆的手指点在虚空,那些血色画面突然层层剥落,最终露出藏在最底层的真相——所有棺椁锁链的尽头,都系着一枚残缺的混沌珠。
天际突然传来闷雷声。
第一滴黑雨落在领袖重剑上时,剑身腾起的青烟竟带着血腥味。
薄尘抬手接住雨滴,暗金灵力与黑雾纠缠的刹那,掌心浮现出熟悉的星火纹路:"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找到九幽潭。"
"不止。"阎娆冰魄绫在空中织成伞盖,黑雨落在绫面上竟凝成细小符咒,"这些雨滴里掺了引魂香,我们在被标记。"
薄尘突然揽住她腰身腾空而起,吞噬之力凝成的羽翼撕开雨幕。
下方山林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些淋了黑雨的树木竟开始扭曲生长,枝干上睁开密密麻麻的血色眼睛。
领袖的重剑扫过树冠,斩落的却不是枝叶,而是无数尖叫着的人形黑影。
"西南方!"阎娆突然指向雨幕深处。
她发间玉簪迸发月华,照出百里外若隐若现的青铜门楼。
门楣上残缺的玄武雕像左眼正在渗血,与三百年前圣殿崩塌时的景象重叠。
薄尘眼底金芒忽明忽暗,强行吞噬引魂香让他的经脉如同火烧。
当第二波黑雨化作箭矢袭来时,他竟不躲不避,任由雨箭穿透肩胛——暗金血液与黑雾交融的刹那,虚空突然浮现星图,所有雨箭调转方向射向青铜门楼。
"你疯了!"阎娆掌心贴在他后背,寒玉灵力疯狂注入却如泥牛入海。
薄尘闷笑一声,带着她俯冲落地。
靴底触地的瞬间,吞噬之力如涟漪荡开,方圆十里的黑雨竟在半空凝成巨大符印。
领袖突然将玉牌抛向符印中心。
青光与黑雾碰撞的刹那,众人脚下的土地开始塌陷,露出藏在岩层深处的青铜栈道。
栈道两侧的壁灯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跃动着星火棺椁的纹路。
"这是。。。"阎娆指尖抚过壁灯上熟悉的霜狼图腾,突然被薄尘拽进怀里。
青年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嘘,你听。"
阴风掠过栈道深处,送来断续的锁链碰撞声。
那声音起初像是百鬼夜行,渐渐化作某种古老咒语的韵律。
薄尘掌心血珠滴落,在青铜地面晕开时,竟浮现出与圣殿祭坛相同的阵纹。
领袖突然闷哼一声,玉牌浮现裂痕:"有人在用我们的血。。。重绘血祭图。。。"
黑雨在此刻骤然停歇。
栈道尽头传来沉重的石门开启声,带着铁锈味的腥风卷着纸钱扑面而来。
薄尘将阎娆推到身后,吞噬之力凝成的长刀劈开漫天纸钱——每一片燃烧的灰烬里,都映出他们三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