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倒是真的有。
&esp;&esp;“别胡思乱想。你要是喜欢宴饮,明日再让他们进宫来陪你,我也陪你。”
&esp;&esp;“唔……”祝青臣摇摇头,“不用了,今日他们都喝了不少,要是明日继续,只怕都爬不起来了。”
&esp;&esp;“也好,过几日再让他们来。”
&esp;&esp;李钺揉乱他的头发,起身下榻。
&esp;&esp;“我去擦擦身子,准备好。”
&esp;&esp;“准备好什么?”祝青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疑惑地抬起头。
&esp;&esp;“给我擦药。”李钺正色问,“祝卿卿,你忘了?”
&esp;&esp;“噢,没忘。”
&esp;&esp;被他这么一打岔,祝青臣也暂时把那些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esp;&esp;他爬下小榻,来到床头,拿出药膏,就坐在床上等李钺。
&esp;&esp;李钺则转去屏风后面,擦身子、换衣裳。
&esp;&esp;水声传来,祝青臣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什么事情。
&esp;&esp;“李钺,那个水是我用过的!”
&esp;&esp;“不要紧。”
&esp;&esp;“我让他们再送一盆……”
&esp;&esp;“不用麻烦。”
&esp;&esp;李钺站在屏风后面,把巾子丢进铜盆里,探手进去,搅弄两下。
&esp;&esp;他和祝青臣说了这一会儿话,原本温热的水,早就冷了下去。
&esp;&esp;不过也不要紧。
&esp;&esp;李钺拧干巾子,擦了把脸,然后擦擦身上。
&esp;&esp;随着擦洗,酒气渐渐散去,李钺的双眼也愈发清明。
&esp;&esp;其实祝卿卿方才说的话,都没说错。
&esp;&esp;这几年来,他是和好友们疏远了。
&esp;&esp;好友们不让他给祝卿卿大修陵寝,说劳民伤财,若是祝青臣天上有知,一定不乐意。
&esp;&esp;不让他带着祝卿卿的信物,远征西方,说以战养战,绝非长久之计,若是祝青臣天上有知,一定会让他们休养生息。
&esp;&esp;每当他们搬出祝青臣来,李钺都辩不过他们。
&esp;&esp;反复几次,李钺就烦了,不愿意再理他们。
&esp;&esp;他们原本是同道中人,结伴同行。
&esp;&esp;可自从祝青臣离开后,好友们悲痛之后,便怀着悲痛,继续往前走,李钺却留在原地,要等祝青臣回来。
&esp;&esp;从此他们不再同道。
&esp;&esp;分道扬镳,本就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esp;&esp;除了好友,城中其他人,包括今日入宫的几位老人家,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esp;&esp;李钺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无非是劝他节哀,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