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城山庄内,李兰坤正在花园中,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鸟儿。远远地,园中传来管家小心翼翼细微的脚步声,到的近前,停在那里,周围一片静悄悄。
笼中的鸟儿,上下窜跃一下,最后落定,瞪着眼睛盯着李兰坤身后。
“他,还是来了。”李兰坤手停在空中,定了一会,吐出一口气,轻叹一句。
“是的,主人,云轻城来了。”管家斟酌着,最终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说?”李兰坤的手落了下去,轻轻摆一摆,活动一下。
“我说主人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管家回答的小心而谨慎。
李兰坤微微闭目,这么呆了片刻,再次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你去客厅奉茶,我随后便来。”
云轻城这还是第一次来爵城山庄,一边端着茶盏,一边抬首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这时客厅外传来脚步声。
“领袖公务繁忙,可谓日理万机,老夫本欲登门拜访,却不敢冒然搅扰!不料,这风云盛会刚刚落下帷幕,您
就又马不停蹄,屈尊驾临爵城山庄,真是折煞老夫啊!”人还未进到客厅,李兰坤的声音便先一步飘了进来。
云倾城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和李兰坤见罢礼,再次落座。
“领袖万金之躯,百忙之中驾临爵城山庄,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体?”李兰坤一番寒暄后,便望向云轻城,切入正题。
“兄长且莫领袖长,领袖短的,愚弟也无甚紧要事,只是这些年在外游历,不曾见到兄长,如今回了圣湖都,风云盛会历经月余,也终于闭幕了,愚弟总该来看望兄长,聊聊琐事,排解烦闷罢了。愚弟冒然来访,还请兄长莫嫌叨扰!”云轻城顾左右而言他,蜻蜓点水般,似是无意提了一句。
“既然贤弟如此说,那为兄也便不再客套。但不知,贤弟有何烦心事?”李兰坤见云轻城虚与委蛇,也便打个哈哈,顺水推舟。
“堂堂黯然军团,执天下牛耳!可是兄长你也看到了,那蓝星小儿,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大闹风云盛会!在三界众人面前,辱我黯然军团,我这领袖的脸,都要丢尽了!此子如此张狂,若不好好整治一番,岂不让这天下人,耻笑我黯然军团吗?”云轻城把茶盏往桌上一顿,气得面红耳赤。
“贤弟切莫动气。蓝星他们年轻气盛,遇事确实鲁莽一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现在三界动荡,正是用人之际,贤弟切不要意气用事,因小失大啊!”李兰坤不知云倾城唱的哪一出戏,所以只能宽慰一番。
“唉?兄长,你这可就不对了啊!虽说你现在并不执掌黯然军团事务,可是好歹你还算是黯然军团的老人吧?我可是知道,你和那蓝星素来有隙,况且我们那外甥容去疾,被蓝星几次三番的折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你现如今,反倒替那蓝星说起话来?!难道你也怕了那黄口小儿不成?”云轻城猛地瞪了李兰坤一眼,气得浑身抖动。
李兰坤听云轻城这般一说,心下不觉一惊,这个老东西,面上唱红脸,暗中使黑枪,阴险又奸诈呀,赶忙辩解道:“贤弟你这是何话?我几时曾和蓝星有隙?再说了,容去疾和蓝星,那是年轻人之间争强好胜,我们做长辈的,岂能与小儿一般论高低?再说了……”
“好了好了好了,不说那蓝星了,越说越来气!咱们说点别的吧。”云轻城不等李兰坤说完,打断了他,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对了,兄长,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巨额囤积钱财,还大量打造战甲兵刃,光是在雾也门,便花费了几十万乘白晶石!现在并无战事,莫非兄长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李兰坤见这云轻城,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还真不少,一时间大为惊诧,但是很快便镇定自若地掩饰道:“贤弟说笑了,我哪里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贤弟你是清楚的,现如今三界动荡,这大举兵戈那是迟早的事,谁又能置身事外呢?我这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云倾城看着李兰坤,心下思索,看来外界所得情报并非空穴来风,这李兰坤如此囤积军备,定然是居心叵测啊!嘴上却说:“原来如此,兄长真是高屋建瓴,令愚弟自叹不如啊!”
两人又你来我往,闲话家常一番,云轻城便借故辞别了李兰坤。
云轻城刚刚离开,李兰坤就气得,直接把他用过的茶盏,狠狠地摔到地上,怒气腾腾地说:“这个老东西,明明敲山震虎,还故意装作不明就里!这是故意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