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李渚沙的声音很轻,却像落在蓝玉奴耳边的一把钝刀,每一个字都缓慢地划开她的心防。
血迹顺着李渚沙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蓝玉奴看不到,却能听到那一滴滴血溅落地面的声音:“你来干什么!我说过,我们绝交!”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试图用冷漠和愤怒掩饰自己的慌乱:“被植物炮弹打中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那么对我!”
“对,都是我自找的。”李渚沙语气中带着疲惫与自责,“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可是……我不想让我的错,变成你的负担。小梅,拜托了,告诉我——到底是哪里错了?”
他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指尖煞白,正如他惨淡的脸色:“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从来没有过的痛。”
蓝玉奴愣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李渚沙的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了她心里。
她觉得应该是愤怒才对,或者嘲讽,甚至直接冷笑一声都可以,但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咬紧牙关,她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你、你、你自己去想!”
她的声音有些失控,急促得像是想要逃离什么。
她甚至都不敢再多听李渚沙说一个字,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
然而,你永远做不到不去想一只粉色的大象,正如蓝玉奴越想逃离,李渚沙的样子便越是清晰。
不!
她不愿去想的不只是李渚沙,还有自己那不称职的父亲!
父亲的脸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张带着虚伪笑意的脸,和那些甜言蜜语编织成的谎言。
蓝玉奴还记得母亲每一次被伤害后流下的眼泪,还记得那个家一点一点被摧毁成废墟时的绝望。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胸口涌动的愤怒几乎让她窒息。
“你们男人,全都一样!”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李渚沙听着这句话,眼神黯淡得像一片失去了光的海:“小梅,我不知道你是想到了谁?可我……我不是他。”
蓝玉奴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李渚沙站在原地的模样,像一棵饱经风霜的树,明明已经快要折断,却依然倔强地站在那里。
可是,她不敢相信!
她害怕,如果她相信了,李渚沙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用同样的谎言将她摧毁得一无所有。
“别再说了。”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冷笑划破寂静,叶青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十足的嘲弄:
“你们两个,真是演了一出让人潸然泪下的偶像剧啊。不过我不喜欢你们,因为我最看不惯牛头人了!”
叶洛洛:“???”
与此同时,叶青青的手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焦黄的木材,在冷冷的蓝光下显得诡异而神秘。
把玩着木材,她的嘴角带着戏谑的弧度:“而且你们似乎搞不清楚状况啊,这里可不是你们感情纠葛的地方——这里,是战场!”
她右手突然一握,焦黄的木材瞬间粉碎,化作细小的碎屑在她掌心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