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思摩回到定襄,立即书信告知秦浩相商的过程,秦浩眉角微挑,以夷制夷还真是不错。
过不多久,契苾何力的书信也到了手中,看着图上安插了人手的标记,秦浩咧开了嘴角。
“都护,有齐州的消息。”薛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了护卫的噤声之语。
“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样如何领兵?”秦浩轻声训斥着薛礼的行为,展开字条凝神望去。
“呵呵,是这两个家伙啊,唉,不知道回头应国公会不会恨我。”写下字条交给薛礼,“给信鸽喂食,明日再放飞回去。”
“是,公主传信,问都护今日是否回府,说顺夫人最近总是呕吐,又不让旁人碰身子,怀英完蛋货,治不了。”
秦浩站起身道:“你和定方说一声,回来给他带汤喝,安慰安慰他,女儿也挺好的。”
薛礼点了点头小声道:“表兄,给我和怀道也带点。”
“呵呵,成,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银环的?”
“有,不过还是等我回去时亲自说吧。”
秦浩咧嘴呵呵一声,薛礼脸色一红:“表兄你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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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宫,李渊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李世民坐在一旁,神情关切。
“世民,我这一生,有太多遗憾。当年玄武门之事,建成和元吉……唉,我本该是个好父亲,可却让他们……”李渊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愧疚。
李世民攥紧袖口,声音哀伤:“父皇,是儿臣急于自保失了分寸,这些年常梦见大哥攥着断弓喊我乳名。
噩梦困扰时还是叔宝和敬德守在宫门外,儿臣才能安然入眠。”
“我知晓你将尉迟恭派往了外地,我不怪他杀了元吉,到了那个份上,谁又能说得清对错呢?
世民,是我在教育子女上出了错,才让你们兄弟相残。为父希望,你以后能避免这样的事再发生。”
“父皇,儿臣当着父皇的面前立下誓言,凡我李氏血脉,非谋逆者不诛,定然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好,好,听说吐谷浑又蠢蠢欲动,世民不可骄傲自满,定要小心处置,以免功亏一篑,浪费了这大好的局面。”
见李渊说话费力,将软枕稍稍垫高了一些,“父皇,儿臣已有应对之策,驸马深谋远虑,儿臣甚是欣慰,他们成不了大唐的威胁。”
李渊点了点头:“正则?是个好孩子啊,上次朕昏迷没有见到面,真是遗憾啊,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还有朕的曾外孙。
活一天是一天吧,多想无益,世民,你超出了为父的期待,几个月就灭了汗帐,让四方尽皆臣服,
为父很是欣慰,在这方面,建成确实远不如你。”
李世民眼眶湿润,声音中带着哽咽:“父皇,这都是儿臣该做的。若没有父皇开创大唐的基业,儿臣又怎会有机会建立这些功劳?”
李渊缓缓说道:“还有件事儿,世民,元昌他虽犯了过错,可毕竟是你的兄弟。为父希望你以后能善待他们,做一个仁慈的帝王。”
李世民叹了口气:“父皇放心,儿臣只是让他闭门思过,看其悔过表现再委以官职。”
见李世民郑重承诺,李渊放下心来:“嗯,我相信你。累了,让我睡会吧。”说完慢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释然。
出了宫门,李世民气道:“高福,给朕查查,是谁将消息透露给的父皇,让他老人家不得安宁。”
高福喏喏道:“回陛下,是尹德妃,太上皇病重期间,尹德妃活动频繁,老奴已布了眼线盯着呢。
听闻酆王?在金州那边身染重疾,尹德妃多次劝太上皇将其调回京城,太上皇都以路途遥远,恐路上加重病情拒绝了,张婕妤似也在安排后路。”
“哼,她二人仗着父皇宠爱,胡作非为,元方早夭便是天意,如今元亨也将步其后尘,看她们还能逍遥几时,若有串联不法之举,及时报于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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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看着眼前武氏兄弟二人的落魄模样,李佑有些皱眉。
燕弘亮笑道:“殿下,他们出了些差错,汉王把气撒在了他们身上,故才如此,听闻殿下招纳良才,特来投奔的。”
武元庆讪讪开口:“齐王统管这等繁华之地,足可见陛下的恩宠,我二人为汉王出谋划策,不想却得了这般下场,真是让人心寒,听闻殿下礼贤下士,我二人特来效力。”
阴弘智开口询问:“听闻荆州被应国公治理得井井有条,你兄弟二人为何还要来投奔齐王呢?”
武元爽脱口而出:“肯定是因为齐王有大志啊!”
李佑眼皮子一跳,喝道:“住口,休得妄言,何人乱传本王的坏话?”
武元庆狠狠瞪了傻兄弟一眼:“殿下别听二弟胡言,齐州地势要害,北依黄河天险,南扼泰山雄关,进可攻退可守,乃战略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