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见状,起身打圆场道:“殿下,思道所言极是。今日酒宴虽欢,却也该适可而止。
况且,殿下欲做大事,岂能因一时酒兴而让众位误解?不如改日再议,也好让诸位回去细细思量,如何为殿下分忧。”
语气虽是温和,却字字敲打在众人心上。李泰听罢,神色稍缓,心中暗赞杜楚客对众人的点拨。
崔仁师坐在一旁,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想起之前崔家遭难时,李泰袖手旁观,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怨恨。
然而如今自己已上了这条船,再难回头,只得强压心中不满,勉强笑道:“殿下,山宾所言极是。今日酒宴虽好,却也该散了。
至于殿下的大业,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厚望。”
韦挺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中暗自盘算,开口相劝:“殿下,今日酒宴虽未尽兴,却也该散了。
诸位皆是朝廷栋梁,岂能胸无大志,只是酒后难免不太清醒,思虑不周。
不如改日再聚,也好让诸位回去想想殿下的话。若不能一心,这酒喝着也无趣不是?”
见李泰点头,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心中却是各怀心思。
酒宴不欢而散,李泰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子正,这些人,你觉得哪些能为本王真正所用……”
柴令武有些闷闷不乐,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要是知道李泰当着众人的面把想法挑明,自己无论如何不来参加宴会。
这等事情本应机密行事,如何能公开对众人说出,若是有谁走漏了风声,自己在陛下那里岂不是会留下污点。
杜楚客从后面快步赶上,“将军留步,我有一言,不知将军可愿一听?”
柴令武停下马车:“山宾兄尽管直言。”
“殿下今日乃是故意如此,而且在座之人也会守口如瓶,却能得知到底有谁是对殿下真心相助的。”
柴令武有些诧异:“山宾兄为何如此肯定,那上官仪就极有可能泄露此事。”
杜楚客摇头回道:“尽可放心,他身处其中,绝不会轻易泄露此事。上官仪素来谨慎,今日之事,他也只是想保全自己,不想参与争储罢了。”
柴令武微微皱眉,仍有些不放心:“可他今日率先离场,这举动未免太明显了……”
杜楚客微微一笑,语气笃定:“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既保全了自己的名声,又能让殿下看到他的态度,他是不想丢了这编书的差事。”
见柴令武没太理解,杜楚客也不再解释:“将军可是殿中唯一的武将,你才是殿下手上的王牌。”
柴令武叹了口气:“唉,我便学不来这些阴谋诡计的,要我说,太子如今走路都成了问题,哪有人君的样子,
陛下早晚会动了换储君的念头,这些腐儒多一个少一个的能有什么用?”
杜楚客笑道:“造势,陛下乃是圣君,一定会考虑千秋之后的江山永固,所以朝廷的安稳是必须要考虑的,
这就离不开大臣们的支持,这些你若不懂便不必多想,只是要谨言慎行,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柴令武拱了拱手:“受教了。”
二人分别,马车驶向平康坊醉音楼。
“妈妈,今日不需乐瑶姑娘了,给我找个雏,爷今日有些上火。”
老鸨眉头一皱:“驸马,妾身这里可没有雏妓,再说若是巴陵公主知晓了,这醉音楼也承担不了后果。”
柴令武眯眼瞧了瞧老鸨的姿色,满脸带笑:“妈妈若是愿意,本将军也有兴趣!我猜汉王殿下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
张思政从一间房间中走出,看着二人进入另一间房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快步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巴陵公主的车驾便到了醉音楼前,一个女官警告着门僮,四五个人闯进了大厅。
二楼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巴陵闯进屋中,指着床上惊慌失措的二人大声骂道:“你简直是不知廉耻,居然与这种人尽可夫的半老徐娘苟合!”
柴令武大惊失色,匆匆披上衣服,低声喝道:“回去再说,我若出事,你就等着守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