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斥候匆匆来报:“禀报大总管,颉利不进反退,现已北撤!”
李靖大惊,连忙看向案上的地图,眉头紧皱。
张公瑾叹道:“定襄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水源丰富,退可直达阴山草原,进可进攻晋阳盆地,
如此重地说弃就弃,颉利还真是狡猾,定是察觉出了定襄乃是诱饵。这个老狐狸也是足够杀伐果断啊。”
李靖沉吟片刻问道:“正则哪里去了?”
张公瑾呵呵笑着:“正则?呵呵,在传授众军士如何将马肉做得美味呢。”
李靖无奈:“简直胡闹!将他叫来大帐,商讨军情。”
不多时,秦浩端着一个巨大的铁盆走进帐中,满脸笑意:“师父,张将军,徒儿亲自熬的肉汤,二位快趁热尝尝吧。这里面可有大宝贝。”
李靖皱眉:“正则,颉利没来围攻定襄,反而向北逃窜,若是逃回了漠北,我们可就陷入两难境地了。
为师正为此事左右为难,你居然还有心思熬汤?”
秦浩不以为意,将铁盆放在案上,捞出两根长鞭,分别放入李靖和张公瑾的碗中。
“快趁热吃上一根,这可是大补之物,徒儿特意选又粗又长的熬的呢。”
张公瑾看着碗中的长鞭,胃中翻滚,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强忍不适:“正则,这玩意不得切成片进食的吗?”
秦浩笑道:“叔父,切片就失了灵魂,就得以形补形,又补肾又壮阳。赶紧的吧,吃完我再说说想法。”
李靖知晓秦浩的厨艺无双,便照着圆头一口咬了上去。
张公瑾见状,也硬着头皮吃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我靠,这恶心巴拉的东西居然如此美味!”
说完再不犹豫,三下五除二吞掉了整根,然后羡慕地看着李靖细嚼慢咽。
李靖吃完半根,将剩下的推到张公瑾面前问道:“正则,如今颉利退却,我们若原地驻守,则此次行动基本宣告徒劳。
我军人马稀少,颉利尚有几万大军,若与之正面硬拼,胜算不大。
可若放任对方进入腹地,届时大军作战又于我方不利,你可有什么良策?”
秦浩笑道:“师父,除了继续追击和原地驻守,其实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离间。
如今没有必胜把握,暂且按兵不动,可用离间之法,涣散敌人的军心。”
李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则所言有理。然则要点便是要有合适的离间对象。如今对方阵营中,何人适合离间呢?”
张公瑾吞掉剩下的半根长鞭,只觉丹田一股热力上涌,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康苏密!”
秦浩打了个响指,“嘿嘿,对,就是这个倒霉蛋。
师父突袭定襄时,他不知我军虚实,抵抗一阵后被迫退回了突厥大营,生生吃了一记闷棍,您说颉利会怎么想?”
李靖捋须颔首:“为师明白了,正则还真是奇计百出啊,为师老了。”
“您可别这么说,我们站的位置不同,我想的是战术层面的,您想的是战略层面的,可比徒儿操心多了,岂能相提并论?”
张公瑾进言:“大总管,确是良策,可向敌军散布消息,我军之所以拿下定襄,是早已和康苏密密谋之计,看颉利如何对待。”
秦浩赞同道:“其实背个黑锅无所谓,关键这个是要命的黑锅,哈哈哈。”
李靖拿起令箭:“康苏密乃是颉利麾下大将,若能离间他与颉利,突厥军心必乱,这便安排人前去,宜早不宜晚。”
秦浩笑道:“不用了,其实徒儿已经安排了人前往突厥大营,散布谣言,得让子弹再飞一会。”
李靖不解:“子弹是谁?还会飞?”
“大总管,正则乃是道家传人,定又是他师父传的不二法门。”
“哈哈哈,师父,你们二人还真是聪明的紧,这都能猜得出来,果然厉害,
我再去给二位弄两根过来,对了,今晚你们可不能睡在一起啊,怕你们晚节不保,嘿嘿嘿。”
看着秦浩出了大帐,张公瑾不禁赞叹:“正则这厨艺在军中真是白瞎了,若在宫中都能当个御厨。”
李靖呵呵一笑:“他?他若是进了宫,就这样貌,你猜陛下会不会留着他的子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