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眼见这寺庙与大总持寺相距甚远,内心有些担忧,
希望不是自己担心的那般,眼神开始左右扫视,寻找起心心念念之人来。
进入大殿,仍然不见讲经,高阳心中焦急,忙问一旁的小和尚:“小师傅,听闻寺中有大师讲经,不知几时开始啊?”
“施主,讲经的乃是大总持寺来的高僧辩机师兄,稍后会在禅堂后面的庭院之中举行,二位施主上完香后,可前往聆听。”
高阳点头起身:“驸马,我们过去吧,听高僧讲经可是难得的机缘。”
长孙冲再次听到辩机的名字,神情一怔,突然想起了姑母质问自己的声音,
心中一沉,狐疑的看了看高阳,缓缓点了点头。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进庭院,便听到辩机磁性的声音在院中回荡,高阳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静静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辩机的面容,他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因为思念我的原因吗?
长孙冲仔细打量着辩机,慢慢回想起第一次陪高阳上香时的场景,见高阳发呆的模样,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寻了个空地,拉着高阳静静坐下聆听,连阎立本刚要打招呼的动作都没瞧见,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姑母那日的反应现在回想起来颇不正常,可笑自己当时竟毫无察觉,
心中醋意翻腾,耐着性子陪着高阳,思索回府后要如何与父亲沟通。
讲经结束,高阳起身刚要去与辩机叙旧,突然瞧见长孙冲冷冷的眼神,
心中一紧,连忙开口:“驸马,经文太过深奥,许多地方都不甚明了,我们当面请教一下吧?”
长孙冲此刻哪里还不懂高阳的心思,看着高台之上的辩机,语气平静道:“怕是不易,公主没见那和尚身后的军士吗?”
高阳扭头一望,顿时心中一动,仿佛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过来,
看向高台的一瞬与辩机复杂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辩机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退了下去。
“公主,我们回府吧,为夫有些累了。”
察觉长孙冲冰冷的称呼,高阳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轻声答应,坐上马车之时,心中有些慌乱。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辩机大师就是之前大总持寺的和尚,你也见过的呀!”
“嗯。”
“夫君,那不是高阳公主和驸马的车驾吗?为何对夫君的示好没有反应呢?”
“皇家之事我们还是少打听,依为夫多年作画的经验,公主应是有孕在身了。”
“唉,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夫君,我想好了,等正则回来,一定请来看看是什么问题,妾身要为夫君再添几个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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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进宅子的时候,青莲早已带着院中仆从站在门口迎接,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不敢怠慢,
万一没触好关系,说不准还得和公主打小报告,说自己勾引驸马啥的。
采荷跳下马车,腿有点软,差点坐在地上,青莲一把扶住采荷,顿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有过同样的经历,青莲自是不会笑话对方,自己有驸马的体贴照顾,中途有过沐浴,看来采荷这是活生生的挺了一月啊。
采荷知道自身的状况,羞意布满脸庞,“青莲姐,我身上脏,不用扶我,我想马上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