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祖尚终于上路了,坐着桃源庄赠送的新式马车,一路上始终是泪流满面,卢夫人抱着夫君的腰也是不断劝慰。
“秦县子大义,又赠我行路工具,此去忻州,定要做出成绩,回报陛下与秦县子于万一。”
卢夫人感慨道:“秦县子年纪尚轻,竟能懂得夫妻之道,倒是贴心,妾身也实是心中感激,
能陪在夫君身侧,什么苦妾身都能吃,只愿再给夫君添几个男丁。”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杜如晦也是有些感慨,同样的事,秦浩的处置就能让人家感激涕零。
看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场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杜荷,陛下与自己商量想将城阳许配杜家,
听着虽是荣耀无比,可心中不知怎地就是有些不踏实。
老房先前与自己一样,盼着尚个公主与皇家亲近一些,后面不知为何便不了了之,
或许是有什么内情自己不晓,过后还是打听打听再做决定吧。
太极宫两仪殿中,长孙挥手让侍女将物品放在桌上退了下去,坐在李世民的身边。
“观音婢,这个手炉倒是不错,冬日里正好暖你的身子,不过为何没有朕的?
朕看这个臭小子是故意的,枉朕还把女儿许配给他,哼。”
“二郎,怎地臣妾的东西也要妒忌。正则说二郎乃是皇帝,平常拿个手炉会影响帝王威仪,这才没有进献,
臣妾带来了踩脚炉,说是二郎批阅奏折之时踩在脚底,这样就能全身温暖了。”
顺着长孙的手指望去,便见一个正方形的小东西摆在桌案之上,欣喜的走了过去,来回抚摸,脸上露出了笑意。
“观音婢,那臭小子是如何回话的?”
长孙脸色羞红道:“正则喜形于色,毫不掩饰对丽质的渴望,臣妾越发觉得皇家对不起正则了。”
李世民坐回长孙身边,叹了口气道:“这事透着蹊跷,丽质向来让人放心。怎会突然生出这种事来,不会是二人做的局吧?”
长孙失神道:“臣妾不知这些阴谋诡计,臣妾只知道,既然赐了婚,宜早不宜晚,迟则生变,若真有这等丑闻,臣妾不知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好吧,朕抽空再与叔宝谈谈,越想越不甘心,这说好的条件一降再降,
怎么感觉是朕求着嫁女儿了一般?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屈。”
“当初女儿什么话都说出去了,铁了心的要与正则双宿双飞,谁还敢言。
如今米已成炊,还说那些有何用处?只要丽质开心,我们当父母的也就尽到了责任。”
“唉,朕觉得正则做朕的女婿也是件好事,这小子本事太多,只有与朕成了一家人,朕才敢完全信任。
之前献了不少宝物,又保障了修路一事,如今又指导着将士们滑雪,朕越发对讨伐东突厥有了信心,
若朕在位之时,真能立此不世之功,定能让父皇认为朕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哦对了,二郎,正则说过父皇的事,父皇年纪大了,以后不可再给父皇进献美女了,
都是刮骨的毒药,让父皇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孝心。”
李世民横眉倒竖,呼出粗气,“这等事情岂是朕主动的,父皇好色,
不,父皇喜爱美女,朕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大安宫中麻将成风,臣妾看父皇乐在其中,
正则说许多失势的老臣,二郎不必再防着,多让父皇与老友相见,打打麻将,吹吹牛逼,
咳咳,臣妾也被那孩子给带歪了。”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小子若是管人,倒是心思玲珑,颇懂人心啊。”
长孙靠在李世民怀中,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朕打算等他与长乐完婚,便将他派到边关去,如今各项准备都已走上了正轨,只需再练一年兵,便可一雪前耻了。
朕不想他沉迷于温柔乡中,失了斗志,万一在战场之上有所闪失,不仅丽质不能原谅朕,朕也将痛失一位贤才。”
长孙斜眼望了望李世民道:“二郎,嫁女儿都是这样的心态,让正则锻炼锻炼倒是好事,
就是不要怀着报复的心态,毕竟也是我们的半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