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一秒入戏,立马哭道:“老爷病重两日了,偶尔醒来,便在榻上呼唤秦县子的姓名。”
秦浩奇道:“呼我的姓名?这是为何?”
“老奴不知,秦县子快随老奴去看一眼吧。”
一头雾水的秦浩随着管家来到了正院,便见秦怀道领着两个弟弟恭敬的站在正屋门口。
“怀道、善道、彦道,你们三个这是在做什么?秦伯父可还好?”
三人齐声开口:“兄长好。”
秦浩一愣,微微点头,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秦雄开口道:“秦县子自行进去看看吧,老奴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的,便喊老奴一声。”
迈步进入屋中,便见秦琼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缓缓坐在一边,静下心来,轻轻搭上秦琼的手腕。
秦琼一下便睁开双眼,扭头见是秦浩,连忙直起身子靠在榻边,眼泪顿时跟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
见秦琼手抽了回去,秦浩尴尬道:“听闻翼国公重病缠身,小侄两日没来长安,知道晚了。”
秦琼一把抓住秦浩的手哭道:“我的儿,为何要瞒我,你可知为父寻了你们母子多年,有多苦吗?”
秦浩顿时一怔,明白过来,全他妈是演员,把老子给套路了。
缓缓抽出双手,站起身冷冷道:“翼国公是何时知晓的?”
秦琼擦了把眼泪,连忙下了榻,鞋子也顾不得穿,急道:“正则,为父纵有千般不是,心中却从未放下过你们母子啊。”
秦浩站起身,闪到一边,摇头道:“那日我与你在院中所言,便是我得知一切后对你的发问,可你的回答并未让我满意。”
秦琼心中一痛:“正则,我不愿对人提起心中往事。这许多年来,我托人多方打探,始终未得消息,心中愧对你们母子。”
秦浩见秦琼满脸悲伤,心有不忍,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不忿道:“你如今不是娇妻在侧,还有三个儿子在旁吗?”
秦琼一愣,明白了儿子的心结所在,叹道:“自你一岁起,我每年皆为你留存一枚洗儿钱,若是还在,你应有七枚。
而后,我随军征讨叛乱,为此与你娘起了争执。那时我头脑发热,一气之下便愤然离去。
待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悔不已时,却发现你娘已带着你迁居至他处。
战乱多年,我也曾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得到你们的消息。
齐州几处搬家之地都去找过,都是残垣断壁,我当时心如刀绞,只以为你们母子已遭不测。
从此便一心征战,每上战阵,便冲锋在前,只想着战死沙场。那时人家都称我为拼命三郎,可有谁知道我每战都怀着必死之心。”
秦浩看着秦琼的悲戚模样,还是狠了狠心道:“你不要说什么心中所想,这些事情旁人也不知晓。
怀道今岁一十九岁,只比我小了三岁,我七岁之时,你扔下我们母子而去,儿子是何时生的?你要如何解释?”
秦琼一愣,忙快步来到门前,冲着几人道:“都去忙吧,不用照应。”几人闻声退去。
“正则,此事你听为父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原名叫秦三宝,家中排行老三,大兄死得早,二兄成亲晚。
二嫂难产,产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后二兄死于战乱,我寻到了二兄的遗孤带在身边抚养,便是如今的怀道。
此事只有你伯母知晓,怀道亦不知啊,怀道的身高便是与二兄一般,否则那套铠甲早就给了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