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护卫队到达蒲州城外,人数不小的队伍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因是长安方向过来,略显安心,也是连忙上报。不多时一匹快马奔到近前问道:“我乃城门校尉,请问是何队伍欲进蒲州城?”
秦浩取出文书递与来人,开口道:“我们是奉旨前往朔州互市,路过蒲州,休息一晚,明日便走。”
来人仔细查看了一下文书递还秦浩道:“你等人数不少,末将没有权限作主,暂且在城外等待,已派人前去通报都督。”
秦浩无奈道:“那就麻烦校尉了,我们在城门口静待,还请快着些,这封书信麻烦校尉转给都督。”
校尉接过书信调转马头奔回城中,秦浩与苏烈对视一眼,带着队伍来到城门不远处坐下等待。
城楼上的士兵看着城下这几百人都安静的待在原地,穿着统一却有些奇特的服装,排列也很齐整,不禁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些人来的目的。
不多时,便见先前的校尉与一名将军策马到了众人身前,那人跳下马来,开口问道:“你便是之前献盐于朝廷,拯救灾民的秦正则吗?”
秦浩站起身抱拳道:“都督谬赞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等欲在蒲州休整一晚,明日便要赶往绛州。”
独孤开远颇感意外道:“房公信中所言,仅为互市买马,又非军事,正则何故如此急迫,我见你的护卫都有些疲惫。”
秦浩笑道:“都督可别被他们那模样欺骗了,我们三日前从长安出发,比我预想的还慢了些。”
独孤开远颇为诧异,“正则是说从长安行到蒲州仅用了三日?岂不是要日行百里?”
秦浩点头道:“嗯,辎重不多,有马车跟随,况且长安至此都是平原,不算费力,有一晚的休息便够了,也让这帮臭小子洗个澡。”
独孤开远见秦浩没明白自己诧异的点,也不好再次询问,只好开口道:“房公信中让老夫为正则行个方便,都督府不远处便有一排客栈,不若便去那里住宿吧。”
秦浩连忙抱拳致谢,出门靠朋友啊,还是师父脸大,哦,面子大。大声喊道:“全体起立,列队进城。”
看着整齐的队列,独孤开远心中思忖,这是护卫?感觉比我城中的守军还要威武雄壮些,只是差了身铠甲而已。
队员一路上都摆足了训练有素的模样,直到进了房间,这才松懈下来,纷纷躺在了榻上。不多时,四大天王又各自交待队员们陆续洗澡,下楼用过饭后再各自归房自由活动,一时之间几家客栈似要变成澡堂子一般。
秦浩沐浴过后,安排苏烈带着薛礼去采购些肉干。出于礼节,准备了两瓶酒和两盒茶前往都督府拜访一下。大厅之中,独孤开远看着桌上精致的礼品,忍俊不禁。“正则的礼品可真是精致啊!”
秦浩不以为意,开口道:“叔父,这个叫贞观酒,这个叫贞观茶,没想到蒲州居然没有货?之前在绛州我可是见到有商人往那边倒卖。此次小侄主要用于互市马匹之用,带得不多,先给叔父尝尝鲜,酒呢,每次一小盅,茶以开水泡开即可。可不是小侄小气,我打算用两瓶酒兑一匹马。”
独孤开远心中一震,好奇的拿起陶瓶,不解道:“两瓶便能换一匹良马?”
秦浩点头道:“具体还得到了再谈,不过相信草原上的那些人只要尝过一口,应该不难实现。”
独孤开远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此珍贵,老夫有些不好接受,不若正则拿回去换马,待日后酒水传到了蒲州,老夫亦能尝到的。”
“不用,两瓶酒小侄还是不差的,待得天冷之时,喝上一小口,保证叔父全身暖洋洋的。”
独孤开远这下不再小瞧这两样精致的礼物了,开心的让仆人取了下去。
“叔父,听闻杜相之子在蒲州从军,表现如何?”
“哦,杜荷体质普通,我安排在都督府作些文案之事。此事我有所知晓,是正则当初为杜相治病之时双方的承诺,只是不知是何缘由。”
“杜公为国为民,小侄甚是钦佩,不想杜公晚节不保,杜荷与其兄相差甚远,我恐杜公受其所累,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闻听此言,独孤开远有点发怔,随即想到自己的儿子独孤大宝,有些欣慰,自己虽不如杜如晦那般在朝堂叱咤风云,但儿子却是自己的骄傲,不禁又对秦浩刮目相看。
“正则重情重义,老夫甚是欣慰。你能有此等考量,实属难得,日后老夫亦会对其关注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