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诗社了吗?为何能与秦浩见面?”长孙哪看不出长乐的脸色,隐隐有点担忧。
“母后想哪去了,是邀请了应国公之女和靖和县主的,秦浩陪着二人一同去了,因此才有偶遇的。”
长孙哪信她的鬼话,叹了口气道:“丽质,母后知道你的心思,万不可做出违背礼仪之事,可记得了?”
长乐有些心虚,脸红道:“母后放心,我晓得的。”
说完取出那几页手稿,递给长孙道:“母后看看,说是在仙客来西市店说书的,甚是好看。能不能让稚奴有空的时候带儿臣出去听上几场呢?”
长孙接过手稿,摸着长乐的头柔声道:“丽质,秦浩的为人母后倒是满意,只是他的行为颇有些大胆,母后怕你吃亏,不可单独见面,知道吗?
说书之事待我见机与你父皇说说,母后可做不得主。”
长乐重重的点头恩了一声,“母后,儿臣跑了半日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一下。母后自己看看这话本吧。”
过不多时,李世民进入殿中,见长孙拿着纸稿在认真的观看,好奇道:“观音婢,在看些什么?”
长孙忙起身拉着李世民坐下,“二郎,这是秦浩那小子编写的话本,叫聊斋志异,都是些鬼怪故事,今日在仙客来,我们光顾着吃喝,没留意到呢,很是吸引人。对了,承范的眼睛如何了?”
李世民接过书稿,哪有心思看什么故事,放在桌案上,叹了口气道:“已派人去寻孙思邈神医去了,还不知在不在长安。
方才太医用了观音婢送来的白药,都感叹此药的神奇,我想着或可用于军中,不知观音婢有什么办法能让秦浩主动献出配方呢?”
长孙摇头无奈道:“二郎,怎可总是朝臣子索要?朝廷可向秦浩购买成药就可啊。”
李世民大窘,忙解释道:“观音婢不知,此药对外伤止血颇为有效,战场之上能立奇功,减少伤亡。不若赏他个官做?也好让他献出配方,如何?”
长孙依旧摇了摇头,“若是寻常朝堂之事,臣妾自是不愿多言,以免有干政之嫌。
可今日之事,却非同小可,它关乎朝廷之颜面,二郎定要慎重再慎重。
切莫让群臣心生疑虑,觉得连自家的宝物都无法保全,若是如此,朝堂上下必然人心惶惶。
此事看似微不足道,然其影响却极易蔓延,一旦传开,必将对朝廷威望造成极大损害。臣妾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李世民不甘道:“那可是数额颇为庞大的一笔钱财啊,容朕再斟酌斟酌。”言罢,不自觉地朝着长乐的偏殿方向望去,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若那小子真成了自己的女婿,貌似还真不是坏事。
可身为皇帝怎能主动张口,况且朝堂众臣也都虎视眈眈,
之前又和人家说了军功封爵之类的话,自己亲手把门给关上虽留了条缝,现在倒弄得骑虎难下了。
长孙开口道:“二郎对尉迟将军可有打算?”
李世民长叹一声,“秦浩说的还真是个办法,敬德自玄武门事后,确实跋扈了许多,此事算是给他一个教训,明日我与敬德谈一谈,便让他与知节一样外出治理地方吧。”
长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秦浩的鬼主意还真不少,二郎不如给他封个能时时问策的小官?他毕竟年轻,无甚资历。”
李世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此事再议吧,问玄龄也是一样的。”
二人初时只是闲谈太子的日常琐事,长孙心中微微有些心虚,忙将话题扯向了长乐,
说着说着,话题又如同顺水行舟般滑向了稚奴,最后,竟又峰回路转地扯到了仙客来。
长孙不愧是个深谙说话艺术的绝顶高手,不知不觉间,李世民已然轻轻点头,同意了出宫听书的请求。
“观音婢,朕今日能不能在此留宿。”李世民也提出个对等的要求,满心期待着。
长孙直接泼了盆冷水,“二郎,秦浩不是说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