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大丫进了医馆,不顾小二阻拦,直接进入后堂,就见一妇人与医师在争吵不休。
医师刚要呵斥闯入之人,程处默将一吊钱丢在柜台上,让医师噤声,那妇人却拿着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秦浩将大丫轻轻放下靠坐在病榻上,让武曌扶住。
正好马汉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打开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晒干的蟾皮和蜈蚣,
秦浩心中一喜,药这下全了,拍了拍马汉的肩膀,又接过程处默递过来半边莲的袋子,立即开始配药,
迅速配好五味药的剂量,放进一旁的药臼,将药杵递给宝琪道:“宝琪,均匀着捣,要捣得很细,弄成粉末状。”
尉迟宝琪点了点头,郑重地接过药杵,小心翼翼的捣起药来。
秦浩让程处默端来两盆温水,又给大丫清洗了几遍伤口,见又有些发黑,暗道这毒性是真强,
取过一只空碗倒好温水,接过宝琪捣好的药粉,倒入一半进去,轻轻搅动成糊状,用羹匙舀起药糊,仔细的涂抹在伤口及四周处,
看向怔在一旁的医师:“麻烦帮我给找套针灸,再取些干净的麻布来。”
那医师见秦浩的手法娴熟,不忍心错过这观摩的机会,让旁边的小二去取了。
武曌见公子没有和自己说停止的话,依旧估摸着时间系紧放松着,见秦浩此刻又化身成无微不至的暖男,心中也有些羡慕婉清的好运。
涂好药糊,用干净的麻布缠了几圈,不松不紧的扎好活结。站起身子直了下腰,弓得腰有些酸,救命如救火,又不敢停息。
用另一盆温水漱了几次口,洗净双手,又将药糊端了起来加了些水,调成药液,看了四周一眼:“这回你们都得出去一下,不方便观摩了。”
程处默拉着尉迟宝琪,尉迟宝琪扯着医师,退出了后堂,小二麻利的关好了房门。
武曌奇怪秦浩接下来要做什么,忙问道:“公子,我要出去吗?”
秦浩摇摇头:“你扶好她,看到任何事都不要叫,这是在救她,知道吗?”武曌机械地点了点头。
端着药碗,捏开大丫的嘴,尝试着往嘴里送去,果然不出所料,牙齿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只好又蹲下身子,喝了一大口药,然后凑向大丫的嘴,亲了上去,武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手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声响。
一边轻轻来回捏着大丫的两颊,一边用舌头顶着大丫的牙齿,慢慢的药液流进了大丫的口中,吞咽了下去,
秦浩锲而不舍的用了将近两刻钟,终于将一碗药喂了进去,擦了擦大丫的嘴角,坐在病榻的边角,长呼出一口气。
武曌明白了公子是用口渡药给大丫,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被咬的是自己,公子会不会也这样救我呢?
拿过一旁的针灸包,展开摆在一旁,见大丫似有呕吐反应,忙用手又将大丫的领口扯开了些,
让武曌将大丫身子再扶正些,轻抚着大丫后背帮助吞咽,大丫渐渐平复。
立即将大丫的衣袖挽了上去,掰开大丫紧握的手,取过一枚针,在手指尖端的十宣穴分别刺出血来,
许是针扎的疼痛,许是穴位的刺激起了效果,大丫慢慢睁开了双眼,望着满头大汗的少爷,心中一暖,有气无力道:“少爷,谢谢你。”
秦浩温柔的望着大丫:“大丫,别睡了,心里要想着阿翁,想着少爷,你还没给爹娘修坟呢,少爷再有一会就好了,忍着些疼。”
说完又将另一只手的指尖刺出血来,大丫皱了皱眉,没发出一丝声响。
又让大丫握成拳头,将八邪穴也都一一刺破,见流出的血已由暗红色变淡了一点,也算稍稍安了心,将银针丢在针灸包上。
总算是手段用尽,就看大丫的造化了,这时代没有抗蛇毒血清,别无更好的办法了,若是自己不是个医者,大丫则必死无疑。
将一个靠枕抵在大丫后背,招了招手,武曌会意,跟着秦浩到了一旁。
秦浩小声开口:“大丫暂时不能移动,要等药效发挥作用,若是中途有大小便,你能照顾好她吗?
如若不行,你告诉我,我让赵虎回去接春兰他们。”
武曌初听有些犹豫,见秦浩脸色严肃,也知是紧急关头,容不得耍小女子脾气,点了点头,表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