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阅完奏折,李世民站起身子,伸展了下双臂,
高福见状忙上前道:“陛下,歇息一下吧,娘娘说陛下忙完了可到立政殿,说是要为陛下泡制新茶品尝。”
李世民来了兴趣,“哦?观音婢新学了茶艺要朕品尝?那可真是期待之极,现在就去。”
看着长孙一番如行云流水般的手法,一杯红彤彤的茶摆在了自己面前,
李世民甚觉惊奇,问道:“观音婢什么时候学的如此高深的茶艺之道呀?我竟不知。”
长孙轻轻一笑,端起茶盏道:“二郎先尝过再说。”
李世民吹了吹,轻抿了一口,眼前一亮,这滋味与众不同啊,完全有别于煎茶那浓重的味道。
此茶清新淡雅,香气袅袅,似有一缕缕灵动的气息在舌尖舞动。
茶汤入口,先是微微的苦涩在味蕾上散开,随后便有一股醇厚的甘甜悄然涌起,
如潺潺溪流般在口中流淌,余味悠长而绵密。
李世民大喜,搂着长孙坐下道:“观音婢快告诉朕,从何处得来的好东西,又从何学来的茶艺之道。”
长孙便把秦浩要献给陛下的酒也拿了出来,递给李世民道:“二郎,这是秦小子今日来为我们母女诊病时带来的礼物,
这瓶叫贞观酒,让我转赠给二郎的,说是极烈,要小口着喝,说太极宫中潮湿,少饮些对陛下有益处。”
李世民心中一暖,自从登基以来,还从未有臣子给自己私下送过礼物,而且还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恩,不枉朕看重于他,倒也是个感恩之人。”
见李世民品着茶水,享受其中,长孙皱着眉,纠结万分。
李世民见长孙一直不说话,问道:“观音婢,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何如此犹豫不决?”
长孙叹了口气道:“二郎要是听到我的话,一定不要生气,有些事非人力可为,都是命中有定数的,唉。”
李世民不解道:“观音婢尽管说来,天下我都管得,一个后宫还管不得吗?”
长孙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看长乐对秦浩有意,秦浩也对长乐有情,二郎觉得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一愣,没想到是长乐的事,猛的站起,嘴里骂骂咧咧道:“朕让他看病,他倒看上朕的女儿了,简直是引狼入室。”
长孙就知道二郎听到后一定会气极败坏,柔声劝道:“二郎先不用生气,你想想秦浩的医术、才能、人品、样貌也都不差,除了出身低些,这不也刚得了封赏吗?”
李世民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但是谁惦记自家的女儿,自己心里总是像有根刺一样,叹了口气,
“观音婢如何知晓长乐的心思的?”
长孙想了想道:“不瞒二郎了,秦浩曾给长乐写过一首诗,长乐视若珍宝,
平常相处中,长乐看秦浩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长乐大了,我就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李世民缓缓坐下,思索片刻道:“皇家婚事不比寻常人家,他现在的功劳还配不上长乐,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他刚到长安,各方面表现均可圈可点,
朕也不吝给他个机会,至少也得是个侯爵才够有资格。”
长孙松了口气道:“二郎不反对就好,若是调查属实,长乐与冲儿则断无可能,
秦浩与长乐年岁也正好相当,做为一个人选也是好的,况且正如秦浩所言,秦浩的医术也是长乐健康的一道保障,一切但凭二郎定夺吧。”
李世民又问起病情,长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秦浩私见公主之事,算是为秦浩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了。
房府中也终于静了下来,因为明日要举办拜师礼,大堂中好一番布置。
房玄龄再三和管事确认了请帖之事,又强调了下招待的茶水糕点果品,管事都表示办妥。
房玄龄长呼了口气,挥退了管事,自行来到书房,静静的看会书。
房门外房遗玉探了探头,小声道:“父亲,还没安歇啊?”房玄龄抬起头见是女儿,也疑惑道:“玉儿怎么还未就寝,已如此晚了。”
房遗玉犹豫了下道:“父亲,明日秦师兄的拜师礼我可以在大堂参观吗?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就行。”
房玄龄想了想道:“那你就在大堂转角处站着莫出声就好,明日多位大人皆会到此,莫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