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熟的萧桓明,伸手揽住祁六肩膀。
这种只有熟悉之人,才会有的亲密动作,让祁六有片刻失神。
因为当年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与小弟勾肩搭背,一起去撒尿的。
“成吧。”
祁六同意了。
两人从小院出去,穿过满是盆栽景观的跨院,一同入厕。
滋的时候,萧桓律开口询问:“兄弟是狼族?”
“嗯。”
“为何口音偏往应南?”
“跟一个应南人学的中原语。”
“喔。”
萧桓明抖了抖,接着低声说道:“此地没有旁人,某有句话,可就直接说了。”
见祁六没有反应,他续道:“天下皆知,京畿城破已然注定,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穆王不见我等,必有蹊跷,只是接触的多位官员,言语间颇多保留,某一时猜不透。”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跟班,哪晓得这许多。”
“兄弟不必自谦,你能带着媳妇,住进蠡王府,还单独占了一院,想来深受器重,说说吧,究竟是咋回事。”
说话之际,萧桓明悄悄用肩膀蹭他,然后递过来一个金元宝。
“哎……你这……”
祁六眉头一扬,大有你瞧不起我的架势。
但萧桓明眼疾手快,一把将金元宝,塞入对方怀中。
“呃……好吧。”祁六妥协了,“穆王不见你们的原因,我委实不清楚,但依我观瞧,他铁定是愿意谈判的。”
萧桓明目光灼灼:“为何?”
祁六道:“你们来之前,他日日饮酒,毫无斗志,想来是死心了。”
“你意思是,他故意不见我等,是为了端起架子?”
“差不多。”
“呵。”萧桓明笑道:“敢情是死要面子!”
祁六:“若你们等不及,大可尝试离开,或许你们一旦表态要走,他就忍不住了。”
萧桓明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谈完事,两人在茅厕门口分道扬镳。
祁六继续躲回小院,萧桓明则去往前院,与孟贞向挛衍拉骨告辞。
实际祁六出的主意,只是随口一说,用的是在街面上与商贩砍价,欲擒故纵之法。
只是他没想到,萧桓明对此却当了真。
一行人回到驿馆,立即收拾东西,表示萧王催得急,需立即离开。
驿馆方面赶紧把事情报入皇城。
脑袋被烫伤的穆王,一听使臣要走,再顾不得休养,赶紧让人递话,表示明日一早,大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