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公主大人,希望我如何?”
“当、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逃离……”她越说声音越小,似乎自己也意识到想法天真。
祁六拍起巴掌,夸赞道:“不愧是前朝皇室,觉悟实非我能及。”
“你挖苦我。”桃桃听的出来,“但当年穆王南下,父皇独木难支,幽赢百姓惨遭奴役,并非父皇之过。”
“呵,都这个时候了,还为他贴金,你倒是说说,非他之过,是谁之过?”
桃桃认真道:“怪只怪父皇心善,过于轻信,乃至兵权分散,未曾掌握在手。”
祁六喔了声。
桃桃继续道:“若当年父皇狠下心来,调诸位叔父亲王入京,设计围杀,收回兵权,穆王绝难东进!”
“也不尽然吧,幽赢重地,国之所系,天子守国门,岂会无兵可用?”
“兵马皆在国舅手中,穆王只是用一匹千里驹,便让国舅生了异心。”
桃桃一双手指头乱动,竟是控制不住的,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稻草,编起绳子来。
“父皇自尽前,悔不当初,一再对我说,人心隔肚皮,自己的命,还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好。”
一番话入了祁六耳中,心中颇不是滋味。
因他在应南的兵马大权,皆给了阮玉成。
在应北的十几万众,则交由张聘率领。
这算不算轻易信人?
会不会重蹈覆辙?
祁六当然是相信他们二人的。
可当年应朝皇帝,对国舅、亲王何尝不是信任?
“我听闻,苏王迎娶士族阮家之女,且对阮家颇多器重,这不是长久之法。”
桃桃的话像一根针,刺的祁六心口直跳。
他不愿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苏王的事,我当臣子的,不便议论,这事儿休要再提,我只问你,既然消息如此灵通,可晓得如今少黎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邪魔歪道出现,远道而来,蛊惑民心?”
桃桃想了想,恍然道:“你是为他来的。”
“咦,那你可来晚了。”
“前些天,听路过歇脚的行商说,无心道道魁汪仲康,遭人刺杀,已经身亡。”
祁六眉毛一挑:“凶手呢?她……如何了?”
“据说是被抓了,过那么多日,估计是被斩了吧。”
祁六眼前一黑,胸口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