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的声音尖细高亢,在死寂的皇极殿内炸开,像一道惊雷劈在群臣头顶。
“皇爷!大喜啊!大捷!”
崇祯皇帝的脚步猛然一顿,龙袍袖口下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转身,盯着王承恩,声音低沉得可怕:“你说什么?”
王承恩扑通跪下,双手高举一封染血的军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宁远伯李长风发来捷报!李家军在喜峰口堵住建奴归路,血战一日,斩首五千余级!建奴甲喇额真萨哈廉授首,镶白旗精锐尽灭!人头……人头已经送到午门外了!”
殿内轰然炸开!
兵部尚书张凤翼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内阁首辅温体仁手中的笏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崇祯一把夺过军报,目光如刀,在纸面上飞速扫过。
“……臣李长风率部截击,以燧发铳阵破敌骑冲锋,复以炮火断其归路……斩获建奴首级五千一百二十三颗,生擒包衣奴才二百余人……缴获建奴所劫金银三十万两,粮秣无算……”
他的手越攥越紧,军报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好……好!”
崇祯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癫狂的畅快,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憋屈全吐出来。他猛地转身,龙袍翻飞如怒涛,指向殿外:
“摆驾午门!朕要亲眼看看这些奴贼的脑袋!”
午门外
寒风凛冽,五千多颗建奴首级被垒成一座巨大的“京观”,像一座狰狞的小山,矗立在午门前的广场上。
最顶上,是镶白旗甲喇额真萨哈廉的头颅。他的辫子被割断,嘴里塞着他自己的耳朵,双眼被挖去,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放声大笑,更有人扑上去对着人头吐唾沫——他们的亲人,就是被这些畜生活活砍死的。
崇祯的銮驾到了。
他走下龙辇,靴底踩在冻结的血冰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崇祯缓缓走到京观前,伸手抓起一颗头颅。那是个年轻建奴,脸上的惊恐永远凝固在死亡瞬间。
“你们不是喜欢砍汉人的头吗?”
崇祯低声呢喃,忽然狠狠将头颅砸向地面!
“啪!”
颅骨碎裂,脑浆迸溅。
他转身,看向身后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声音冷得像冰:
“看见了吗?这才是大明的将士该做的事!”
兵部尚书张凤翼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血水里。
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