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真腊缴获的大批物资尤其是成山一般的粮食用大福船分批运回海南后,伊莎贝拉、李长山以及柳如是都一同返回了海南。此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只有沈婉清依旧坚定地陪在李长风身旁。
李长风,这位有着穿越者身份的大明宁远伯,目光如炬,心中早有了新的战略谋划。他深知,若要进一步巩固势力,扩大影响,占城旧港乃是关键之地。而且,安南这次这么不给面子,一定要把它打疼。于是,他果断下令,水陆并进,向占城旧港发起攻击。
占城是占婆国旧地,目前已经衰落,只保留很小的一片领地。
李长风一声令下,整个军事行动迅速而有序地展开。第一舰队在郑瑶的率领下,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湄公河口。舰队的船只在波涛中破浪前行,船身的木板被海浪拍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前奏。
郑瑶站在旗舰的船头,海风猎猎作响,吹得她的披风肆意飞扬。她眼神坚定,紧盯着前方的湄公河口。河口处,占城的防御力量早已严阵以待,然而郑瑶毫无惧色。他手中的令旗一挥,大声喊道:“弟兄们,今日便是咱们建功立业之时,冲过去!”
随着她的命令,舰队加速前进,船头劈开海浪,激起高高的水花。占城守军见状,纷纷开弓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朝着明军舰队射来。但明军士兵们毫不畏惧,他们手持盾牌,抵挡着箭矢,继续奋勇向前。
郑瑶扶着"破浪号"的舵盘,咸涩的海风裹着硝烟刺痛眼角。湄公河浑浊的河水在船艏劈开两道血浪——那是上游漂来的浮尸将河水染成了暗红色。
"左舷三十度!佛朗机炮装霰弹!"她突然厉喝。话音未落,十数艘蒙冲快船从两岸芦苇荡中窜出,船头赫然架着熊熊燃烧的柴垛。
了望塔上传来尖锐的竹哨声。训练有素的水兵立刻掀开炮衣,青铜炮管在阳光下泛起冷光。郑瑶瞥见最近的火船已逼近三十丈,掌舵的占城水鬼赤裸上身,腰间捆着浸油的草绳。
"放!"令旗劈下。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八百颗铅丸化作钢铁暴雨。火船瞬间变成燃烧的筛子,水鬼惨叫着跌入河中,腰间的火油在河面炸开朵朵红莲。但更多的火船正顺流而下,像一群扑火的飞蛾。
"右满舵!撞角准备!"郑瑶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保持清醒。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军舰庞大的身躯竟在河面划出漂亮的弧线。五丈长的铸铁撞角撕开拦江铁索,火星如瀑。
突然船身剧震。郑瑶踉跄着抓住缆绳,看见河底暗桩在船壳上犁出三尺长的裂口。"堵漏队上!"她抹去额角血迹,"传令各舰,保持蛇形机动!"
终于,第一舰队成功突破了湄公河口的防线。船只如潮水般涌入河口,迅速在河道中占据有利位置,为后续的进攻奠定了基础。
"报!郑将军已突破三重水门!"
与此同时,在陆地上,明军与占城的象兵迎来了首次激烈碰撞。占城的象兵,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巨大的战象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象背上的骑手们手持长刀,眼神凶狠。随着一声令下,象兵们如排山倒海般朝着明军冲来。战象奔跑时,大地都为之震颤,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明军这边,早已摆好了铳阵。士兵们手持火铳,神色镇定,等待着象兵的靠近。当象兵进入射程后,明军将领一声令下:“放铳!”顿时,铳声大作,火舌从铳口喷射而出,一颗颗铅弹呼啸着射向象兵。
李长风扔掉沾满血污的千里镜,掌心还残留着燧发枪管的余温。滩头阵地上,三百具尸体以诡异的弧度蜷缩着——那是被铅弹打断嵴柱的象兵。但更多的战象正从棕榈林中涌出,象牙上绑着的弯刀还在滴血。
"让第三哨撤下来。"他扯开领口,东南亚的湿热空气像块沾了水的麻布糊在脸上,"把虎蹲炮推到第二道拒马后,装葡萄弹。"
沈婉清的白袍早已染成绛色,她正用银针封住一个少年的穴位。听见军令突然抬头:"不可!象群受惊会。。。"
"要的就是它们发狂。"李长风抓起火把点燃引信,炮声与象鸣同时炸响。二十头战象突然调转方向,背上箭楼里的弓手被甩进火海。原来这些巨兽脖颈处都插着带倒刺的弩箭——方才的溃退竟是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