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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洪承畴被围(第1页)

雪粒混着火星在夜空里飞舞,洪承畴的貂绒大氅已被箭簇撕成碎絮。他俯身躲过一支鸣镝箭,耳畔传来关宁铁骑的惨嚎——燃烧的草人里裹着毒烟,战马在雪地里翻滚着撞成一团。

"护住督师!"贺人龙挥刀劈断射向洪承畴的弩箭,刀刃与精铁箭杆相击迸出火星。这位陕西猛将的左肩甲缝里插着三支透甲锥,黑血正顺着锁子甲的环扣往下淌。忽然西北角传来号角,风雪中亮起数百盏绿莹莹的灯笼,像野狼群的眼睛在暗夜里游弋。

洪承畴攥紧缰绳的手背暴起青筋。他认得出那些灯笼——去年在凤阳剿匪时,高迎祥的流寇便用狼油浸透人皮制成这种鬼灯笼。马蹄声由远及近,却不是预想中的骑兵冲锋,而是成百上千辆包铁木车碾过冻土的轰鸣。

"楯车阵!"曹变蛟嘶声喊道。话音未落,第一排木车已撞进铁骑残阵。包铁车头突起的狼牙钉撕开马腹,车顶翻板突然掀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弩手。三棱箭簇在五步距离内穿透重甲,三十七个关宁精锐瞬间成了插满箭杆的血葫芦。

洪承畴的坐骑被毒烟熏得双目流血,发狂般冲向车阵。千钧一发之际,贺人龙纵马撞开督师的战马,自己却被狼牙钉剐去半边身子。血雾喷在洪承畴脸上时还是滚烫的,落地就凝成冰渣。

"李闯!"洪承畴拔出御赐龙泉剑劈开车阵木栏,剑锋砍进榆木三寸便再难寸进。车阵后方突然竖起丈八竹排,三百张强弓同时拉满的吱呀声令人牙酸。箭雨袭来时,洪承畴翻身滚入车底,听见箭矢穿透双层皮甲的闷响——那是亲兵队在用肉身筑墙。

雪地上忽然亮如白昼。洪承畴抬头望去,二十架孔明灯正从棋盘山巅升起,每盏灯下悬着陶罐,罐口火星明灭。"震天雷!"老兵凄厉的喊叫淹没在爆炸声中。裹着铁片的火药罐在明军头顶炸开,气浪掀翻了三丈外的粮车,腌肉和米粒混着人血泼洒在雪地上。

"往汜水河退!"洪承畴砍断马鞍滚到河滩,冰面下突然刺出数十杆钩镰枪。原来李自成早命人凿穿冰层,义军藏在齐腰深的冰水里,专钩马腿。落水的铁骑还未爬起,对岸芦苇荡里又射出浸了火油的火箭,冰面顿时化作火海。

曹变蛟拖着断腿爬来:"督师快看西南!"只见五里外亮起三堆紫色狼烟——这是左良玉约定的援军信号。洪承畴却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昨夜军议时,左将军腰间香囊绣的正是紫藤花。

"闭气!"洪承畴突然将曹变蛟的头按进雪堆。东南风送来甜腻香气,混在硝烟里不易察觉。几个呼吸间,正在厮杀的明军突然眼眶充血,手指痉挛着抠向自己咽喉。这是白莲教的七步断魂散,去年开封城破时。。。

"哈哈哈哈!"狂笑声响彻河滩,张献忠骑着缴获的青海骢跃上火墙。这屠夫竟在眉心血淋淋刻了个"王"字,手中丈八蛇矛挑着贺人龙的头颅。"洪剃头,认得你贺兄弟否?"

洪承畴的剑柄几乎捏碎。他瞥见河心处有块浮冰正在打转,突然纵身跃入冰河。刺骨寒水灌进铁甲时,他听见张献忠的怒吼:"放箭!给老子把他射成筛子!"

箭雨没入冰面的瞬间,洪承畴已潜至浮冰下方。他抽出袖中匕首刺进冰层,借着水流急速向下游漂去。头顶不断传来箭矢入水的嗤嗤声,突然一声巨响,整块浮冰被红夷炮轰得粉碎。

三百步外的芦苇丛里,洪承畴吐出腹中冰水。对岸正在发生更可怕的屠杀——那些吸入毒烟的明军发了狂,竟挥刀砍向同袍。浑身浴火的战马拖着肠子狂奔,点燃了最后几辆粮车。

"督师!"微弱呼声从乱尸堆里传来。洪承畴握紧匕首潜行过去,发现是奄奄一息的夜不收统领。这人左手已被马蹄踏碎,右手却死死攥着个油布包:"投降吧。。。逃不掉的。。。"

洪承畴的牙齿咬破了舌尖,血腥味混着冰水在喉头翻滚。他看见张献忠的蛇矛正挑着贺人龙头颅在火墙上挥舞,三十步外的冰窟里漂着貌似曹变蛟泡发的尸体。东南方突然炸响三声霹雳,却不是雷声——那是他在澳门见过的红夷大炮的轰鸣,但比佛郎机炮更浑厚绵长。

噔噔噔……鼓乐手奏响大明版《掷弹兵进行曲》。

"日月山河永在!"整齐的呐喊穿透喊杀声。洪承畴扒住浮冰望去,东面雪坡上竟有支红衣军阵踏着鼓点推进。士兵们头戴缀缨铁笠盔,肩扛丈二火铳,猩红战袍下露出钢片札甲。最奇的是他们脚下皮靴——分明是番邦样式的带刺马靴,却在雪地上踩出军鼓的节奏。

"装填药包!"阵前骑着阿拉伯马的将领高喊,他腰间别着六根铜管短铳,头顶翎羽竟用钢丝编成螺旋状。洪承畴认得那面宁远伯旗——李长风在崇祯二年杀鞑子的时候就曾打过。最前头的旗手还打着一面旗,是大明日月旗。

燧发枪阵在五十步距离突然止步。张献忠的骡骑正要冲锋,却见明军从腰间皮匣掏出包着油纸的弹筒。"预备——"军官的佩剑划过雪幕,三百支火铳同时架起铳管。李自成藏在楯车后的弩手刚要探头,就听惊雷般的齐射炸响。

硝烟腾起三丈高,铅弹穿透五寸厚的楯车木板。躲在车后的义军成片倒下,有个掌旗官天灵盖被掀飞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混了观音土的馍。洪承畴瞳孔震颤——这射速比鸟铳快三倍不止,竟不需火绳点火!

"掷弹兵上前!"赵德勋转轮手枪打碎了个冲阵的刀牌手。只见阵中奔出百名壮汉,他们背负的铁罐竟喷着白汽,臂甲里伸出三尺铜管。随着机关扳动,冒着火星的陶罐被抛射到百步开外,落地时炸开的不仅是火药,还有飞溅的水银与铁蒺藜。

张献忠的枣红马被弹片削断前蹄,这魔王就势滚进尸堆。但更恐怖的轰鸣从后方传来——四头犍牛拖着的青铜巨炮已架上山坡,炮身铭文在火光中隐约可见:"崇祯七年马尼拉铸炮局制"。

"开炮!"赵德勋挥动令旗。拿破仑炮喷出五尺长的火舌,实心弹贯穿八辆楯车后去势不减,将李自成的中军大纛连根轰倒。洪承畴突然发现,每发炮响都踩着《掷弹兵进行曲》的鼓点,那些乐手竟戴着水晶镜片的防风目镜。

"装刺刀!"新军变阵的号令惊醒了洪承畴。只见火铳手旋开铳口卡榫,三棱刺刀在雪地里泛起蓝光——分明是淬了番邦秘药。残存的义军马队撞上枪阵,却被七尺长的刺刀林捅成筛子。有个独眼义军刚劈断两柄刺刀,就被转轮手枪轰碎了膝盖。

洪承畴挣扎着爬上岸时,赵德勋正用丝绸手帕擦拭镜片:"督师受苦了。"他递来的铁壶里竟盛着咖啡,"我家爵爷说,西洋医师讲这叫。。。休克?须饮此物提神。"

西北方突然传来螺号声。洪承畴夺过千里镜,看见李自成残部正在组装某种巨型风筝——竹骨蒙着人皮,底下吊着装满火油的猪脬。"快令炮队。。。"话音未落,新军工兵已架起带瞄准镜的抬枪,硫磺烟过后,千米外的风筝燃成火球。

"爵爷有言转呈督师。"赵德勋突然压低声音,袖中滑出枚带齿轮的铜盒,"温阁老在香山别院蓄养白莲教童男童女之事,此物可证。"铜盒咔嗒弹开,里面是温体仁与妖僧往来的证据。

雪原上飘起细雨,混着硝烟竟成酸雨。新军医护兵抬着铁皮担架穿梭战场,他们用酒精冲洗伤口,用青霉素给他们打针时,垂死的义军惊恐大叫:"妖法!"。洪承畴望着正在收集弹壳的后勤队,忽然按住赵德勋的燧发枪:"这般利器,为何不早呈兵部?"

赵德勋一张被熏黑的脸露出满口白牙:“都师!这大炮松江有卖的!朝廷可以去采购,听说童叟无欺的!”

东南突然响起一阵汽笛声,那里有艘冒着黑烟的怪船正溯黄河而上,铁甲船身画着狰狞的睚眦图腾,烟囱喷出的煤灰在空中凝成"长风"二字。船头隐约可见人影,玄色蟒袍随风鼓荡,腰间却别着镶齿轮的西洋指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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