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亚湾这片蒸蒸日上的土地上,李长风正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各项建设与发展,然而,一封来自澳门葡萄牙总督的信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信中言辞激烈,澳门总督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斥责李长风率部袭击葡萄牙军队以及侵占葡萄牙领地的行为,声称这严重侵犯了葡萄牙的权益。信末,总督更是赤裸裸地威胁,要求李长风必须公开道歉、支付巨额赔款,并即刻退出海南,否则便要兵戎相见,让李长风为他的“鲁莽”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铜壶滴漏的水声在签押房内格外清晰,李长风摩挲着犀角杯,目光扫过羊皮纸上烫金的拉丁文字。窗外飘来龙武水师操练的号子声,三艘新造的福船正在试装佛郎机炮。
"贵国总督怕是得了癔症。"他忽然轻笑出声,惊得屋檐下栖息的绿鸠扑棱棱飞起,"这信中竟说儋州铁矿是上帝赐予葡国的产业?"
通译的冷汗浸透了交领,葡国信使佩德罗却昂着下巴,胸前的银十字架随着呼吸起伏:"根据《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教皇陛下早已将东方矿产。。。"
"啪!"
犀角杯在青砖地上炸成碎片,李长风按着龙泉剑起身,甲胄鳞片在晨光中泠泠作响:"大明疆土,自有《大明律》管辖。尔等蛮夷在壕镜澳(澳门)私筑城墙时,我朝大皇帝陛下没把尔等沉海喂鱼已是仁慈。"
佩德罗的丝绸手套捏皱了羊皮纸。他注意到十二名铁塔似的亲兵已封住门窗,墙上悬挂的《海南舆地全图》用朱砂标着十七处被焚毁的葡人据点。
李长风怒极反笑。他猛地将信件拍在桌上,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说道:“简直荒谬!海南自古以来便是我大明的土地,你们这群强盗,强占我土地矿产,肆意屠杀我大明国民,恶行累累。明明是你们先挑起事端,对我发动攻击,如今反倒恶人先告状!”
李长风当即命人备好笔墨,不假思索地写下回信。在信中,他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海南乃大明疆土,容不得尔等蛮夷染指。你们在我大明土地上烧杀抢掠,罪行罄竹难书。如今竟妄图让我道歉赔款,痴心妄想!若你们再敢挑衅,我定提兵打进澳门,叫你们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写完信后,李长风仍觉得怒火难消。他唤来手下,指着被关押的葡萄牙俘虏方向说道:“割下其中十个俘虏的耳朵,让信使一并带回澳门,就说这是对他们无理要求的回应!”手下领命,迅速执行。
信使目睹这血腥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李长风冷冷地盯着信使,说道:“回去告诉你们总督,莫要再做这等不切实际的美梦。若敢轻举妄动,我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佩德罗后退半步,嗅到海风里飘来的焦臭味——码头方向升起黑烟,二十门新铸的灭虏炮正在试射。他强作镇定道:"阁下难道想重演屯门海战?别忘了我们舰队的红夷大炮。。。"
寒光闪过,佩德罗的貂皮帽缨应声而落。李长风的剑尖挑着一枚翡翠扳指,正是半年前儋州葡军指挥官的遗物:"回去告诉你们总督,本督在崖州新建的盐场,正缺五百个晒盐奴。"
亲兵抬上来的木匣还在渗血,十只带着银耳钉的右耳摆成北斗七星状。佩德罗认出某个耳钉上的洛伦佐家族纹章,胃部突然抽搐——那是里斯本最显赫的航海贵族。
信使如获大赦,带着那封回信和十个血淋淋的耳朵,匆忙逃离了三亚湾。
消息传开,整个三亚湾群情激奋。百姓和将士们听闻李长风如此强硬的回应,无不拍手称快,士气高涨。然而,李长风心中清楚,此番与澳门总督彻底撕破脸皮,一场恶战怕是在所难免。葡萄牙人在澳门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三个月的时光,在紧张的备战与期盼中悄然流逝。这一日,三亚湾的了望哨传来激动的呼喊:“船队!是船队回来了!”众人纷纷望向海面,只见一艘艘庞大的船只如黑色的巨兽,破浪而来,正是李家军的船队返航了。
咸湿的海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李长风立在观海崖上望着逐渐清晰的船队。二十艘改良福船吃水极深,船艏新装的防撞铁刺还挂着马尾藻——这是穿越台湾海峡的证明。
此次船队归来,如同一场及时雨,为李长风解了燃眉之急。船上搭载着名流民,解决了他目前最为头疼的人力问题。李长风站在港口,望着熙熙攘攘下船的人群,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
选拔工作迅速展开,李长风从这批流民中精挑细选,选出5000名身强体壮的汉子投入新兵营。这些新兵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为李家军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他又挑选出400名聪明伶俐的少年,将他们送往军校。这些少年如同初升的朝阳,未来或许会成为李家军的中流砥柱。
对于其余的人,李长风根据他们各自的能力,将有手艺的分到各作坊。铁匠进铁匠坊,木匠入木匠坊,他们的手艺将为工坊的发展添砖加瓦。而那些毫无技能的人,则被安排到农场,成为辛勤劳作的农民,为这片土地的农垦事业贡献力量。
不仅如此,李长风还精心组织了2000人,由李长火带队,前往海口进行垦殖。海口地理位置重要,垦殖工作若能顺利开展,将进一步扩大李长风的势力范围。
值得一提的是,李府一家人也跟随船队从北京而来。李长风的母亲,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她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李长风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中的热泪。
而永宁公主朱清漪,在看到相伴李长风左右的柳如是和春丽时,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但也明白在这乱世,男儿多些侍妾实属常见。她轻哼一声,径直住进了驸马府。
驸马府的石榴树无风自动,朱清漪摔碎第七个茶盏时,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对着铜镜扶正九翟冠,凤目扫过跪在屏风后的柳如是——那女子颈间戴的,分明是御赐的东珠项链。
"本宫记得,当年你离京时只带了二十亲兵。"朱清漪的指甲划过李长风铠甲上的弹痕,"现在倒好,连皇兄赐我的南洋珊瑚,都拿去讨好秦淮河的花魁了?"
李长风突然扯开肩甲,狰狞的贯穿伤惊得宫女打翻烛台:"去年六月,我被佛郎机人的火绳枪打穿琵琶骨。是柳姑娘照顾了我七天七夜才保得平安。"
月光忽然被乌云遮蔽,春丽捧着茶碗撞进门来。朱清漪瞥见这山东大脚女子怀里的肋差短刀,刀柄缠着大内侍卫专用的金蚕丝。
“呦,这又是谁啊!拿着短刀行刺本宫啊?”
“乡野之人,不懂得皇家规矩,还请公主见谅!”李长风赶紧一边赔着不是,一边给两个女人使眼色,“你!你!还不快快退下!”
当晚,永安公主命李长风侍寝。
这一夜,驸马府内烛光摇曳,一场“大战”拉开帷幕,仿佛要将分别多日的怨气都宣泄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永安公主对李长风百般“折磨”,时而娇嗔,时而落泪,让李长风直叹,这哪是娶了个公主,这简直就是娶了个能作的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