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没有过多评价,即便十年没有见,她仍记得之前和靳疏将近两年的相处。
那也是她第一次深入了解靳疏和靳寻的不同。
靳寻的父亲是靳家老爷子的婚生子,同辈里排老二。
靳寻的父母是利益结合,母亲也来自望族,不似靳疏,他是老爷子和四房夫人生的小儿子,老来得子十分得宠,自小如鱼得水。
同为靳家人,差距却如此明显,一个看重利益,且只看得见利益,另一个不缺爱,有着强烈充足的安全感,自然也知道如何爱人。
黎湘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和靳疏发生关系后,靳疏表现出来的责任感和纯情。
他说他会和家里坦白他们的关系——那时候她还是他的生活助理,职业守则并没有一条说不可以发生关系。事实上就算发生了也是无所谓,就当是给自家孩子的“玩具”。
靳疏说要负责,黎湘是惊讶的。
后来靳疏发现这只是一个局,一个家里安排的美人计,而他没有通过考验,他大受打击,怒红着眼睛给了她一巴掌。
那时候黎湘除了疼,还有震惊。
靳疏的单纯真不像是靳家人,起码和靳寻那种二十岁就有着腹黑城府的靳家人相比,简直就是养歪了。
同样的事换做靳寻会怎么做?给钱给资源,让她听话。
不听话也没关系,现实教训会教会她做人。
所以她一直都很怕他。
回顾完前情,黎湘不得不开始考虑眼下。
一直停留在对靳疏过去的印象上,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帮助,这件事需要重新部署。
黎湘放下资料,这样问:“靳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张则锐说:“他们很希望促成两家的亲上加亲,也知道姚家这边的适婚女性目前只有姚涓小姐一人。那边靳疏和靳寻都在候选名单上。”
黎湘自嘲地轻笑。
这还真是有意思,她突然很好奇靳家人的心路历程,看着十二年前安排的“美人计人选”,如今成了姚家人,还要代表姚家去和亲,和亲的嫁妆还是靳家股权。
黎湘:“虽然候选有两人,但我努力的目标只有一个,对么?”
张则锐:“靳疏这一票,对你接下来继承股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余人我们也在争取,但需要时间。”
黎湘:“那就两条腿走路吧,反正最终目的就是让票数要超过一半,其他人的票数不能放弃,靳疏这里我也会尽力。”
张则锐没接话,只是微笑。
就在张则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黎湘却忽然发问:“她知道是谁下的毒,对吧。”
张则锐顿住,却没有迟疑和否认,只是点头:“知道。”
黎湘:“所以如果我要玩花样,随便找一个人出来顶罪,也过不去你们这关。我想知道,既然她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放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