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笑着挣出他怀抱,“你这千年黑心狐狸精。”
沈笑山立时会意,想到早间的事,笑着凑过去,予以迅速而热烈的一吻,“早间的账,你只管记着,我等你报复回来。”
陆语推他,“快更衣走人。我等着明早看谁被灌倒。”
沈笑山给她掖好被子,才转去更衣,回了外院。
宾客道辞或到客房安歇之后,沈笑山与唐修衡、董飞卿去了书房院后面的花厅。
厨房最拿手的几道菜早已备下,三人落座后,罗松、景竹带领小厮鱼贯而入,奉上酒菜。
沈笑山交代罗松、景竹:“我们清清静静地说说话,闲人勿进。书房里备好的画轴卷宗,等会儿一并取来。”
二人笑眉笑眼地称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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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笑闹了那一阵子,重新歇下后,陆语毫无睡意,只好寻回先前在看的书,借读书助眠。
过了许久,有了睡意,她放下书,熄了床头的灯。
那三个人坐在一起,怎么可能只是扯闲篇儿、喝酒,少不得谈及一些要事、大事。是以,沈笑山今晚大抵不会回来就寝,最早也要天亮之际回返。独自睡在宽大的床上,她感觉也很好——安安稳稳睡一觉,养足精神,便该投入到全新的光景了。
翌日,事实正如她所料想的,沈笑山辰时才回房沐浴,而陆语已用过早饭。
她估摸着时间,寻到沈笑山所在的盥洗室,见他穿着中裤,中衣刚上身。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整夜饮酒叙谈,眉宇间也不见疲惫之色,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以前喝醉过没有?”陆语问他。
“当然。”沈笑山和声道,“常喝酒的人,怎么可能没醉过。”
陆语扬了扬眉,“酒品怎样?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沈笑山想了想,“反正不撒酒疯不胡说八道,只管放心。”
“哦。”陆语放下心来,又好奇,走到他近前问,“现在醉了没有?”他言行举止如常,实在看不出端倪,只好问他一句——连喝两天了,真怀疑等会儿要带着一只醉猫回门。
沈笑山笑开来,“我要是说醉了,你还让我跟你回门么?我要是说没醉,那不就是醉了?”
的确,通常说自己没醉的人,都是喝醉的人。陆语笑了,“看出来了,没醉,不用给你备醒酒汤。”停一停,说起唐修衡:“修衡哥是今日走吧?”
“嗯。回姨父姨母那边辞行了。”沈笑山抚一抚她肩臂,“他不让我们送。”
“……”陆语沉默片刻,轻轻叹息。
“走了一个,还有一个。”沈笑山穿好中衣,半开玩笑地宽慰她,“走的那个哥哥多闷啊,剩下的这个欢实,那说话歹毒、一惊一乍、风一阵雨一阵的样子,跟你有得一比。”
陆语心绪转移,扬眉,“修衡哥怎么就闷了?我怎么就嘴毒还一惊一乍的了?嗳,沈慕江,你这三言两语的,可把我们兄妹三个都诟病了一番。”
“有么?”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一直以为,那都是夸人的话。”
陆语笑出来,戳了戳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