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是一阵笑,继而转到花厅落座。
寒暄一阵,薇珑对唐修衡递了个眼神,又打个手势。
唐修衡颔首一笑,与她一同起身,“我们出去走走。”
傅清明、原敏仪笑着说好。
夫妻两个出门后,径自去了厨房。
蒋徽和董飞卿正默契十足地忙碌着。
董飞卿看到薇珑,便蹙眉,“你来做什么?快出去。你那挑三拣四的样子,我一想就脑仁儿疼。”
“就是来给你们添乱的。”薇珑笑道。
蒋徽则对唐修衡一笑,“你不来也要派人请你的,馋你做的红烧骨酥鱼和打卤面了。”
“你倒是什么事儿都忘不了我。”唐修衡笑着,转身仔仔细细地清洗双手,“这两样,吃了这么些年,难为你也吃不腻。”
“一年也就吃到一两回。”蒋徽笑道,“在程府,你可是没少下厨,老太爷最喜欢吃你做的菜。”
唐修衡慢条斯理地道:“做菜也是没安好心。做了老太爷喜欢吃的,他能跟师父坐一起,喝点儿小酒,好好儿说说话。师父也是做祖父的人了,总挨训可不成。”
其余三个人都笑。
董飞卿一面拨虾线一面道:“说起来,老太爷和叔父,最喜欢还是你家那两块宝,恺之那两个儿子总吃醋。”
唐修衡笑着,整了整箭袖长袍的衣袖,走到砧板前,动手收拾蒋徽取出来的新鲜的鱼,“矫情,他们有皇祖父皇祖母疼着,动不动就在宫里住一段日子,还想怎么着?开林家那个也是。”
薇珑坐到门口的椅子上,笑盈盈地看三个人忙碌。
董飞卿问:“这一阵,你是不是没少带着我们家阿昭和筠心?”
“嗯。怎么?”
“那性子,越来越像你了。”董飞卿道,“别的像,我都高兴得恨不得放一挂鞭炮,可那慢性子也像你,我瞅着他们是真发愁。”
唐修衡哈哈地笑,“有招儿你就想,没招儿你就忍着。话说回来,阿昭、筠心那小脑瓜是真灵,也真是习文练武的好苗子,我最愿意教他们。”
董飞卿笑道:“那你就带着他们吧。慢性子总比急性子强。”
蒋徽则问唐修衡:“阿昭是这帮孩子里年龄最大的,有没有个哥哥的样儿啊?”
“这还用问?”唐修衡笑道,“我跟师父带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懂事。”
“得了吧。”董飞卿道,“没叔父婶婶在一旁管着你,有一个算一个,全得让你教成小悍匪。算来算去,数你最宠孩子。”
唐修衡哈哈一乐。
“得了便宜还卖乖。”蒋徽揶揄董飞卿,“有本事你自己教啊。”
“那也得孩子愿意让我教啊。”董飞卿牵了牵唇,“再说了,修衡哥最没耐心的时候,我都不如他。这可不是逞强的事儿,我只能教大一些的孩子。”
“我也差不多。”蒋徽道,“教自己家孩子,反倒拿捏不好分寸,晕头转向的。但是命好,孩子们有更好的师父,我这当娘的,最省心。”说着看一眼薇珑,“薇珑还好,得空就指点唐家那些侄子侄女笔墨。”
薇珑微笑,“那些孩子总是问我,大伯父怎么又不在家?最小的更有意思,问大伯父是不是被唐家送给程家了,不然怎么会总在程家。”
唐修衡莞尔,“这是尊师重道。”
薇珑笑着凝他一眼,“明明是自己偏心,却要说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唐修衡说:“我们兄弟四个,师父只有恺之一个儿子,飞卿又闲不住,总走镖,我可不就得偏心。”
“其实你三个兄弟,哪个都比我老实,比我省心。”董飞卿笑道,“可你小时候偶尔会抱怨,说他们害得双亲都顾不上你了,连你喜欢吃什么都记不住,衣服也不给好好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