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这桩事,又叙谈一阵,唐修衡郑重行礼道辞。
原敏仪道:“早知道你这就走,我就唤人去叫恩姀了。”
“不用扰她,送来送去的麻烦。”唐修衡洒脱地摆一摆手,请夫妇二人留步,飞身上马,又拱一拱手,扬鞭绝尘而去。
林醉起床后前去请安,听说了此事,先是遗憾,随即又笑,“侯爷骨子里是洒脱之人,我们随着他处事便好。反正,迟早还能再相聚。”
“说的也是。”傅清明、原敏仪深以为然。
三个人用过早饭,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直到沈笑山与陆语回来。
是正经的外甥女婿了,沈笑山少不得行大礼拜见两位长辈。
傅清明、原敏仪和陆语都是感触颇深。与慕江是一家人了——到此刻,这种感觉才变得真实起来。
礼毕,五个人在厅堂言笑晏晏,至午间,一起享用丰盛的宴席。
饭后,傅清明与沈笑山到书房叙话,原敏仪和林醉一左一右携了陆语的手,和她一起回绣楼,说体己话。
路上,原敏仪道:“送你出嫁的时候,我和恩姀更多的是不舍,今日却是不同,心中只有欢喜。”
“嗯,我也差不多。”陆语笑盈盈的,如实回道。
林醉认真打量着她,笑容透着安心,“看得出,姐姐过得很好。”
原敏仪附和地颔首,“是啊。”
陆语默认。由心而生的知足、愉悦之情,做不得假。
原敏仪说起实际的事情:“这两日,我跟恩姀一起督促着仆人归置箱笼,再过一两日,让齐盛带人给你送过去,自然,到时候,齐盛就不需回来了。”
齐盛随着陆语走,这是没得商量的事。就算陆语肯对生意上的事情亲力亲为,齐盛也不肯违背在老东家面前发过的誓——除了陆语修道他不能陪同,别的情形,一定要在她近前效力。
陆语道:“齐叔跟过去就行了,至于那些身外物,就不用带过去了。”
“那怎么成?这事情就听我们的吧,明年我们要出门。”原敏仪和声给她摆道理,“惯用的东西、所余的藏品,自然要握在你自己手里。以慕江的财势,绝不可能觊觎你的嫁妆,倒是会帮你妥善保管——比放在家里更稳妥。”
“……”陆语无奈,“杂七杂八的,又得多少东西?我这是嫁人还是搬家?”
原敏仪轻笑出声,“又嫁人又搬家。”
陆语和林醉同时笑了。随后,陆语念及姨母刚刚的一句话,问:“明年要出门?去京城么?”
来的路上,沈笑山跟她提了一嘴,说唐修衡会邀请两位长辈到京城,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当时她就问,是不是你和修衡哥商量之后决定的。
他说是。
原敏仪答道:“是。侯爷不外乎是为我们考虑。”随后,把唐修衡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那就去吧。”陆语道,“先生在京城的宅邸颇多,到时候随意选一处住下。要是不愿意承他的情,我帮你们添置一所宅子。”
原敏仪斜睇她一眼,“那还不是一回事?你不要管这些,到时候我们和慕江商量就是了。”
“……”
林醉忍俊不禁,笑着揽住陆语的肩,“姐姐日后可要当心了,姨父姨母如今更喜欢外甥女婿。”
陆语连连点头,“我看出来了。”
原敏仪笑意更浓。
此刻,傅清明和沈笑山正在谈论往后的事。
傅清明先说了唐修衡邀约之事。
沈笑山道:“您和姨母在京城好生调理身体,住上一二年吧。我常住的宅院,是黎郡主督造而成,住着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