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敏修简直是她的煞星!死了还不安生,又留下一个小煞星来跟她作对!
原太夫人憋闷得要死,心口堵得厉害,脸色由青转红。
陆语却逼近她,轻声问:“原太夫人,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对女儿下那样的毒手?嗯?您是怎么想的?是深宅大院把你逼疯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娘与我姨母的生身母亲?”
她观察着原太夫人的眼神,但对方还没从前一刻的恼羞成怒中缓过神来,她能看到的,便只有愤怒与恍然。
她不免大失所望,嘴里却是继续挖苦兼责问:“你出嫁之前,你爹娘是不是也灌了你许久的避子汤药?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为何那般歹毒?你是怎么缓过来的?不对,那种歹毒的手段,毁的是女子的身子骨。就那样,你还生下了两儿两女,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合常理呢?你这些儿女,该不会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吧?不然,你怎么能狠到那份儿上?——不对,”她微微侧头,若有所思,“你也不是你爹娘亲生的吧?但凡是亲生的,也养不出你这种禽兽不如的货色!”
“住口!”原太夫人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来人!”语毕,身形已经簌簌发抖。
陆语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她那些话,是歹毒了些,原太夫人的反应这样大,却在她意料之外。那么,原太夫人是觉得被冤枉了,还是恰好说中了、戳到了她的痛处?
丫鬟婆子齐声称是,一起赶到原太夫人面前。
就在此刻,齐盛在不远处扬声道:“来人!”
有护卫、小厮高声称是,一起赶到陆语身后。
齐盛小跑着走到陆语跟前,问:“小姐是不是要送客了?”
陆语笑着颔首,“正是。”
“小的明白。”齐盛站直身形,给了原太夫人一个不阴不阳的笑,“原太夫人,天色晚了,小人就不留您了,您请。”语毕抬手示意对方走人。
原家的人在傅宅,跟别人怎么着他不管,想要对小姐颐指气使,那是做梦。他就容不得。
原太夫人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在此刻,偏就没法子排遣,只得由丫鬟婆子搀扶着,踉跄着离去。
去往书房的时候,陆语问齐盛:“你怎么会带着人手候着?”她并没吩咐过。
齐盛就笑,“沈先生提醒我的。他说,您今日气儿不顺,要把原太夫人当场气死,总归是不好。”
陆语忍不住笑了。
这一日,外书房彻夜灯火通明。
陆语和沈笑山留在里间,当下情形,用笔墨书写勾画出来,再琢磨零打碎敲的口供和消息。
未到子时,事情便又被两个人往前推了一大步:
陆语在解家下人口供中发现,两年前,解明馨曾离开解家五个月之久,而且解奕帆没随行,她回去之后,人显得丰腴了些,脾气却委实暴躁了一阵子。
她思来想去,觉得以解明馨那种性情,除非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然绝不肯离开解奕帆那么久。
对于他们来说的大事,除了嫁娶、生儿育女、身世相关,还能有什么事?她想不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