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涧松开了握着车把的左手,伸到身侧,抓住了单羽膝盖位置的裤子。
&esp;&esp;“干嘛?”单羽问了一句。
&esp;&esp;“你腿放松吧,”陈涧说,“别一直使劲了,我怕你脑袋一会儿炸了溅我一身血。”
&esp;&esp;“单手骑摩托?”单羽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在这种破路上?”
&esp;&esp;“这种破路上我还能撒把骑呢,”陈涧说着抓着他裤子又提了提,“放松吧,摔不了你。”
&esp;&esp;单羽没再说话,只是放松了左腿。
&esp;&esp;陈涧拎着单羽的腿开进了村里,陈按摩家住得离小豆儿家挺近的,他和单羽不需要以这样的形象穿过村子中间最热闹的那条路。
&esp;&esp;单羽运气还不错,陈按摩家今天来的人不多,就一个正在拔罐的本村的大姨。
&esp;&esp;“骨折成这样我治不了啊。”陈按摩隔着裤子一看单羽的腿就说了一句。
&esp;&esp;还是挺厉害的。
&esp;&esp;“不治腿,他头疼得厉害,脖子和背都酸了,”陈涧说,“您给捏捏吧?”
&esp;&esp;“头疼啊,”陈按摩起身走到一张椅子后面,指了指椅子,“坐这儿吧,哪个位置疼或者酸?疼到什么程度了?”
&esp;&esp;“要炸了,”单羽坐到椅子上,“太阳穴往后都疼。”
&esp;&esp;“没睡好吧最近。”陈按摩一手抵着单羽脑门儿,一只手捏住他脖子后面一下下揉着。
&esp;&esp;“嗯,这几天有点儿失眠。”单羽说。
&esp;&esp;陈涧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天天不到十点就回房间了,进了屋就不再出来,陈涧一直觉得他作息比村里的牛都规律,居然失眠?
&esp;&esp;“不是这几天,”陈按摩说着又捏住他手腕拿了一会儿脉,“得有一阵儿了。”
&esp;&esp;单羽没出声。
&esp;&esp;“是吗?”陈涧问他。
&esp;&esp;“别瞎打听。”单羽说。
&esp;&esp;“我给你捏一会儿你马上就能好一半,回去睡一觉就基本没事儿了,”陈按摩很有自信地说着,“但你这个失眠得调理一下,要不还得疼。”
&esp;&esp;“中药……”单羽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陈按摩手上突然使了点儿劲,单羽疼得一下坐直了,手往旁边胡乱一抓,抓着陈涧的手就一把攥紧了,最后一个字起着调出来的,“吗——”
&esp;&esp;“哎哎哎哎哎哟……我次……”陈涧脸都拧巴了,一连串地喊着,他可算知道单羽为什么能抓着人手腕就把人甩个跟斗了,这手劲,骨节都抓得发白了,他在单羽手上搓着,希望他能松开,“放松放松放松……”
&esp;&esp;“疼疼疼疼……”单羽拧着眉。
&esp;&esp;陈涧赶紧又往陈按摩胳膊上拍着:“陈大爷你轻点儿轻点儿轻点儿……他疼疼疼疼……”
&esp;&esp;“好了,就这一下,”陈按摩松了劲,在单羽脖子上一下下刮着,“我这还没使多大劲呢,大小伙子这么不吃劲儿。”
&esp;&esp;旁边拔罐的大姨都乐了:“这个老板长的这样子,一看就忍不了疼,我头疼还能下地呢。”
&esp;&esp;这俩玩意儿还能有这个因果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