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陆仲桌案上的茶盏空了,便殷勤地替他将茶添满。
听到动静的陆仲抬头看她一眼:“你又杀错人了?”
天元一听,哀叫一声:“主子,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怎么还记得?”
这事说来也怪她当时太年轻。
当年十二岁,第一次接了任务,出去杀个流寇头子。
她杀人的时候,还觉得这流寇头子也不过如此,武功比她还撇。
谁知,过了几日,那流寇带着人来骂人。
说陆家军杀了他儿子。
陆仲一查,好家伙,天元没杀爹,把人家儿子捅成马蜂窝。
“这事当时根本不嫩怪树下,他那龟儿子一见树下就色眯眯的,还想树下来着,属下是您的暗卫,士可杀不可辱,自然是不能忍的。”
陆仲摆摆手:“杀错人就是杀错人,别尽找理由。”
“还有,我让你出门把你脸涂黑点,你天天白的跟鬼似的……”陆仲觉得这话扯远了,他问她,“你来找我作甚?”
天元立马将茶盏捧起送到他跟前。
陆仲看她一眼,伸手接了过去:“有话说有屁放。”
“是是是,”天元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声,“主子,娘子再过就几个月就要嫁去镇国公府,娘子已经点名属下做陪嫁,到了沈府可不比咱陆家这么自在,人多口杂,属下想了想又想,要不您让我变回姑娘?”
她说完,心里是忐忑的。
就怕陆仲不同意。
却不料,陆仲笑了。
“沈工臣身边那个姓北的小子催你了?”
“啊?!”天元惊呆了,“您您您……您都知道了……”
“哼,沈家暗卫跑到我家来调戏人,我要是还被蒙在鼓里,这大司马我让给你算了。”陆仲没好气。
吓得天元‘扑通’跪了下去。
“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行了,你这点出息,我要是追究,早就让人把姓北那小子捅成筛子。”陆仲让她起来,“你想好了?”
天元犹豫了一下,问他:“那您觉得呢?”
陆仲沉吟了一下:“沈工臣那人虽心狠手辣了些,但人品还是不错,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差,你若跟了他,倒也算亲上加亲。”
他接着问她:“你如何想的?”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不喜欢他?”
“不是不是,”天元赶紧摆手,“没有不喜欢,属下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