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热闹渐渐消散,紫彦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节后,轩墨庄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压抑。彦子鹤和彦子玉一脸疲惫,站在墨泯面前汇报着情况。
彦子鹤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自责:“少庄主,这次的事太蹊跷了。春节期间店铺出了大问题,绸缎庄那边,新春主推的绸缎被藏在仓库深处,摆在货架上的都是过时的花色,顾客看了一眼就走,根本无人问津;糕点铺的问题更严重,好些糕点都临近保质期,味道也不对,有顾客买回去吃了之后,直接要求退款,还嚷嚷着要去官府告我们。”
彦子玉接着说:“一开始,我们只当是底下人疏忽,可越查越不对劲。库存里货物数量对不上,账本也乱得一塌糊涂,好些订单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准确补货。这几天我们日夜盯着,能做的都做了,可损失还是一直在扩大。后来我们多方调查才发现,这都是之前那个管事暗中搞的鬼。”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回忆着细节:“那管事先是在账本上做假账,把进账和出货的数量胡乱篡改,让我们对实际库存和销售额一头雾水。货物调配环节,他把畅销品和滞销品对调,还故意延误补货时间。比如本该年前就送到的新鲜糕点原料,被他拖延到年后才到货,导致糕点临近保质期还积压在店里。”
墨泯面色阴沉,眼中寒意更盛,正欲开口,彦子鹤又补充道:“少庄主,还有更过分的。听说陈家趁乱,找了些地痞流氓伪装成顾客,去咱们店铺大批量订货,先付了定金,等货物备好,又以各种理由拒收,还要求退还双倍定金,否则就去官府闹事。”
墨泯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冷冷地说:“陈家敢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我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与此同时,陈家议事厅内,陈万堂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厅中众人,开口道:“墨家这次乱了阵脚,咱们可得好好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陈万堂看向二长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马上安排咱们家的伙计,去城里最热闹的集市、茶楼这些地方。见人就说墨家的糕点用的是过期食材,吃了准拉肚子;还说他们的绸缎都是次品,洗一次就掉色。再花些银子,雇几个泼皮无赖,在墨家店铺门口闹事,就说买了东西回去出了问题,吵得他们没法做生意。”
二长老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把墨家的名声搅得臭不可闻,让那些顾客一听墨家的名号就皱眉。”
陈万堂又看向三长老,神色冷峻:“你负责联络咱们平日里的合作商户,告诉他们,要是还想和陈家继续做生意,就立刻停止进墨家的货。要是有哪家不听招呼,咱们就联合其他商户,一起断了他们的货源,让他们知道跟陈家作对没好果子吃。”
三长老领命,胸脯拍得震天响:“明白,我这就去给他们施压,量他们也不敢不听咱们陈家的。”
这时,四长老凑上前,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家主,我琢磨着,咱们还得把自家的生意好好拾掇拾掇。咱们不是备了一批新春特色货物嘛,赶紧拿出来,价格比平时低个两成,再雇些人在城里四处吆喝,就说陈家的货物物美价廉,买一送一。这么一来,那些原本想去墨家买东西的顾客,还不得都被咱们吸引过来?”
陈万堂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上扬:“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加大宣传力度,把咱们的新春特色货物全力推向市场,把墨家的客源都抢过来,让他们彻底没生意可做。”
五长老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这下墨家可真是要一蹶不振了,就凭那个庶子墨泯,根本翻不起风浪。”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议事厅的烛火猛地晃动几下。暗影鬼手突然现身,低沉沙哑地说:“陈兄,看来墨家的情况比我预想中还要糟糕。”
陈万堂看到暗影鬼手,脸上露出熟稔的笑容,站起身迎上去:“哈哈,你来得正好。虽说墨家现在是强弩之末,但还在垂死挣扎,正需要你我再谋划谋划。”三长老惊讶道:“家主,你们……”
陈万堂摆摆手:“这次墨家危机,便是我与这位联手,此次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位暗影鬼手,手段非凡,人脉极广,有他相助,墨家必亡。”
暗影鬼手缓缓踱步,黑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我带来了更隐秘的销售渠道,只要我们联手,墨家最后的市场份额也会被我们蚕食干净。”
而在轩墨庄,墨泯得知陈家与暗影鬼手再次会面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陈家,还有暗影鬼手,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随即吩咐彦子玉彦子鹤继续散播消息,挑拨陈家和其他世家的关系,让他们后院起火。
自此之后,墨泯每日周旋于城中商铺。她看似只是个在市井中锱铢必较的普通商贾,与往来之人谈笑风生、讨价还价,可暗地里,她正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自己的人脉大网,为日后的布局精心谋划。即便白日忙碌非常,每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她总会如夜枭归巢,悄然潜入相国府,轻车熟路翻窗进入白诗言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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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言每晚都会虚掩着窗户,静候墨泯的到来。待那熟悉的身影翻窗而入,她便飞奔进她怀里,两人相拥而眠,轻声诉说着一日的思念与琐碎日常。这般甜蜜温馨的日子悄然流逝,十余天转瞬而过,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沉浸在独属于彼此的温柔乡,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然而,平静终究被打破。那一日,阴墨瑶神色匆匆,眼眸中透着罕见的凝重,带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少阁主,近日守在相国府的暗卫发现,有几拨形迹可疑之人在府内鬼鬼祟祟地寻找白姐姐的闺房。被暗卫及时察觉,将这些人拿下,现关押在水牢。”
墨泯闻言,原本温柔宠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周身寒意四溢,仿若寒夜霜刃,冷冷开口:“哼,看来有些人是活腻了,竟敢动我的诗言,我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她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担忧如汹涌潮水般翻涌,可更多的是对未知敌人的滔天怒火与森冷杀意。
墨泯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急速踱步,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相国府本应是固若金汤,如今竟有人如此大胆妄为,背后势力必定错综复杂、深不可测。若不能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白诗言的安危将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甚至相国夫妇也可能被卷入这场无端灾祸。
“加强对相国府的监视,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务必保证言儿的绝对安全!”墨泯沉声道,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从府中挑选最精锐、最忠诚的暗卫,一半即刻潜入相国府,贴身守护言儿,她若掉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另一半分别隐匿在相国和相国夫人身侧,他们位高权重,行事定会引人注目,守护的暗卫更要谨小慎微,一旦暴露,阁规处置!记住,绝不能让诗言和相国府的人察觉到任何异样。”阴墨瑶领命后,迅速离去,着手安排。
出发前,阴墨瑶忍不住问:“墨泯,你说这些人到底为何盯上白姐姐?”墨泯眼神一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敢动她,就别想活着。”看着阴墨瑶坚定的眼神,墨泯又道:“你办事我放心,但此行凶险,万事小心。”阴墨瑶用力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墨泯披上黑色斗篷,身影融入夜色,如鬼魅般朝着水牢奔去。水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阴暗角落里,几个被绑缚的人正瑟瑟发抖。墨泯踏入牢房,目光如炬,冰冷的视线逐一扫过这些神秘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一场惊心动魄的审讯就此拉开帷幕,而她必须赶在危险降临前,为白诗言和她的家人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几日后,墨泯阔步踏入腐臭刺鼻的水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幽暗中,十几双充满恐惧与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这些被囚之人,便是妄图对相国府不利的爪牙。
墨泯目光如刀,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一连串名字:“周大、吴二、郑五、王七……别在我面前装蒜,你们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声音在水牢中回荡,激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周大,你那痴傻的儿子,每日在街头被顽童欺辱,你就不心疼?吴二,你年迈的老父为了给你顶罪,此刻正在大牢受苦,你不愧疚?郑五,你那待嫁的女儿,若传出父亲是贼寇的消息,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你甘心?王七,你新婚妻子已有身孕,你却要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你忍心?”墨泯语调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刺向众人的要害。
然而,这些人竟如亡命之徒般,仍在负隅顽抗。周大率先咆哮起来:“呸!老子早就顾不了那么多,要杀要剐随你便!”吴二也跟着嘶吼:“想让我开口,做梦!”其他人虽未出声,却也都摆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架势。
墨泯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犹如寒潭深渊,深不见底,她缓缓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发出簌簌声响。软鞭的鞭梢上,早已涂抹上特制的毒药,这毒药不会取人性命,却能带来蚀骨的痛苦。
“看来你们还没认清形势。”墨泯话音刚落,猛地挥鞭,鞭梢如毒蛇般精准地抽在周大的肩膀上,瞬间,周大的伤口处泛起诡异的紫黑色,他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因痛苦而扭曲。这种痛苦犹如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你们以为无牵无挂就能逃过一劫?”墨泯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我能让你们在乎的人生不如死。周大,你儿子的痴傻,我能让他变成彻底的疯子;吴二,你老父在牢里,我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郑五,你女儿的名声,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身败名裂,沦为街头笑柄;王七,你未出世的孩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