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地洒在庭院,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本该是个闲适惬意的日子,可白诗言的心里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满是不舍。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在庭院中练剑的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此刻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慢步走到墨泯身旁,待她收剑,只见墨泯额头上布满汗珠,手臂还因无力而微微颤抖。此前大病一场,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练剑实在勉强。
白诗言心疼不已,急忙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轻轻踮起脚,为墨泯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她一边擦,一边嗔怪:“你呀,病还没好就逞强,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唉,生个病都不能好好练剑了,以前收剑哪会这样,现在这手臂软得跟面条似的。”说着,她轻轻甩了甩胳膊,试图缓解乏力感。
白诗言擦完汗,将手帕仔细叠好放回袖中,脸上的担忧并未消散,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墨泯,手帕擦完了,我也该回府了。初四出来,一晃都初八了,家里肯定牵挂得紧。”
墨泯眼中的失落再也藏不住,她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因力气不足脚步踉跄了下,稳住身形后急切地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这几日有你陪着,我连生病都觉得没那么难熬。你不在,这院子一下子又要冷清了。”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回去后,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夜里别着凉,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想法子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分忧。”
这时,阴墨瑶凑过来,听到白诗言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白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白诗言伸手轻轻摸了摸阴墨瑶的头,安慰道:“墨瑶,只是离家太久了,爹娘怕是不放心,等我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很快就能见面啦。”
三人又聊了一阵,白诗言便开始收拾行装。这时,墨泯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捧着一件华丽的衣服走了出来,“诗言,你换上这件,回家的路上风大,这件厚些,别着凉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轻轻将衣服递到白诗言面前。
白诗言接过衣服,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墨泯,这太贵重了。”墨泯微笑着摇摇头,“你喜欢就好。”
墨泯见白诗言收下衣服,笑着说:“你快去换上,我也去换身衣裳,送你启程。”说完,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白诗言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衣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清新又不失典雅。几乎同时,墨泯也从房间走出,她身上的长袍同样是淡蓝色,款式虽有不同,但花纹、配色相互呼应。
阴墨瑶先是一愣,随即拍手欢呼:“哇,白姐姐、墨泯,你们好像一对神仙眷侣!”白诗言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墨泯走到白诗言身边,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真巧,看来我们心意相通。”
白诗言抬眸,与墨泯四目相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与羞涩。她轻咬下唇,嘴角微微上扬,嗔怪道:“就你会哄人。”墨泯刚想开口,阴墨瑶一下子蹿到两人中间,双手叉腰说:“哼,你们可别只顾着甜言蜜语,把我晾在一边。”
与此同时,秋姨也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帮白诗言整理着东西,嘴里还在叽叽喳喳:“白姑娘,这些都是你落下的,我都给你收好了。回去的路上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就派人来告诉我们。”白诗言感激地看着秋姨,“秋姨,谢谢您,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我了。”
秋姨眼眶微微泛红,拉着白诗言的手不放:“白姑娘,你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你在这儿的时候,天天热热闹闹,我这心里头啊,别提多舒坦。”说着,她又拿起一件披风,仔细地搭在白诗言臂弯里,“这天说变就变,你路上带着,千万别着凉,要是不小心病了,我得多心疼。”
接着,秋姨又转身捧来一个包袱,一股脑打开,“这是我给你做的新鞋子,合脚又舒服;还有这些手帕,都是我亲手绣的,姑娘家的东西都用得上。”她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白诗言手里塞,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阴墨瑶凑到跟前,拽着秋姨衣角:“秋姨,你都把好东西给白姐姐了,那我呢?”秋姨点了点阴墨瑶的鼻子:“你啊,就知道闹,放心,也给你留了,还有好吃的。”说完,又转身对白诗言念叨:“白姑娘,回去要是待得烦闷,就来看看我们,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她紧紧攥着秋姨给的包袱,不舍地看向众人。墨泯走上前,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担忧:“我送你到马车旁。”白诗言轻轻点头,与阴墨瑶和秋姨再次道别后,和墨泯并肩缓缓朝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脚步放得极慢,似乎都想将这段路无限延长。到了马车旁,车夫早已等候,接过白诗言手中的行李,放置妥当。墨泯走上前,轻轻为白诗言整理了一下披风,扶着白诗言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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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言望着钻进车厢的墨泯,眼中满是惊讶,“你……你怎么也上来了?”墨泯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想陪着你。”白诗言心中一暖,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嗔怪:“就会胡闹,也不提前说一声。”
马车缓缓启动,车窗外,景色如画卷般向后展开。白诗言突然想起墨泯大病初愈,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向他:“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就跑出来送我,要是累着了,病情反复可怎么办?”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送送你又怎会累着呢?”白诗言却还是满脸不放心,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仔细感受温度,嘴里念叨着:“我可不敢大意,你之前病得那么重,要是因为送我又病倒,我心里怎么能安稳。”
墨泯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深情说道:“只要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就算病上一场又何妨?”白诗言瞪了她一眼,“就会说些傻话,你健健康康的,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白诗言打了个哆嗦。墨泯见状,赶忙拉过一旁厚厚的毯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毯子上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触手柔软又温暖。她将白诗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得更近,好汲取更多暖意。
随着路途渐远,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墨泯紧紧抱着白诗言,两人窝在厚厚的毯子里。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会儿回忆起之前在庭院里的事,一会儿又憧憬着未来一起去看遍名山大川的日子,欢声笑语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
不知聊了多久,白诗言突然安静下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墨泯。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墨泯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的眼神里,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仿佛要将墨泯淹没。离别在即,她微微攥紧衣角,缓缓凑近墨泯,眼眸轻阖,双唇微启,带着满心的眷恋和不舍,准备落下这离别的一吻。
墨泯也正凝视着白诗言,看着她慢慢靠近,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在白诗言的唇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她慌乱又急切地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抵住了白诗言的嘴唇。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轻声说道:“诗言,我还没好彻底,万一传染给你了不好。”
白诗言没亲到,满心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哼,不让亲那我就。。。”白诗言揽过墨泯的手臂贴在自己胸前,柔软的触感让墨泯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墨泯呼吸一滞,结结巴巴地说:“诗言,你别这样。”可白诗言像是故意逗他,不仅没停,反而故意在胸前蹭了几下,笑嘻嘻道:“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墨泯无奈又窘迫,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可是……你这样我……”
白诗言见他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觉得有趣极了,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墨泯,你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了,平日里的沉稳劲儿哪去了?”说着,还伸手轻轻戳了戳墨泯滚烫的脸颊。墨泯偏过头,躲开她的手,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还不是被你闹的。”白诗言笑得更欢了。笑罢,她停下动作,却仍紧紧抓着墨泯的手,歪着头,一脸无辜又狡黠地看着他,“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等你病好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抬起,轻轻为她捋了捋因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发丝,温柔说道:“那我可得快点好起来,等着你来‘收拾’。”白诗言顺势靠在墨泯的肩头,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墨泯顺势揽住白诗言的腰,喃喃道:“诗言,这几日晚上我就不陪你睡了,等我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白诗言一听,不依地扭了扭身子,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泯,娇嗔道:“你可不许食言,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