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诗言的调和下,周围的夫人们也纷纷附和,气氛逐渐恢复了融洽,众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白诗言巧妙化解了这场尴尬,她的高情商和周到处事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许,不少人在心底暗暗佩服,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与认可。
随着天色渐暗,前厅的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白诗言和家人站在门口,微笑着与每一位客人道别,诚挚地感谢他们的到来。她一一回应着客人们的祝福,“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祝您新的一年万事胜意”,温暖的话语不断从她口中传出,给这个新春的夜晚增添了更多温馨。
宾客散尽后,相国府渐渐安静下来,白诗言这才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可心中却满是充实。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佳肴的饭桌前,暖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正是阖家团圆的温馨时刻。
白诗言坐在饭桌边,手中的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菜,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我想去墨泯的别院小住几天。”
相国白景鸿正端起酒杯,准备喝上一口,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停住,缓缓放下酒杯,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看着女儿,神色变得严肃:“言儿,你难道不清楚这几天家里有多忙吗?各种拜年应酬、家族事务,都需要你帮忙打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要去别院呢?”
夫人花凝玉原本正笑着给白诗言夹菜,听到这话,笑容也渐渐消失,放下筷子,一脸担忧地说:“是啊,言儿。新年期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外跑,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白诗言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爹,娘,我平日里一直待在府里,都快憋坏了。墨泯的别院环境清幽,景色宜人,我就想去那儿放松几天。”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白景鸿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爹,您就答应我吧,我就去几天,回来之后一定加倍努力帮家里做事,好不好嘛?”
白景鸿看着女儿,神色依旧凝重:“言儿,你身为相国府的千金,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颜面。府里这些事,你参与得那么多,突然离开,很多安排都会被打乱。”
白诗言又快步走到花凝玉身边,拉住母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娘,您最心疼我了,帮我跟爹求求情吧。我保证,去了之后肯定守规矩,不会给家里抹黑的。”
花凝玉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看向白景鸿劝说道:“景鸿,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言儿一向乖巧懂事,这次这么想去,肯定是真的憋闷太久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家里的事,咱们多上点心,再让下人们多操持些,总能应付得过来。”
白景鸿沉默不语,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其中的利弊。白诗言见父亲态度似乎有了一丝松动,连忙趁热打铁:“爹,我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去了别院我肯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给家族丢脸。等我回来,一定把这几天落下的活儿都补上,更用心地帮家里操持。”
白景鸿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母亲帮你说话的份上,就去住几天吧。但你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有丝毫差错,尽早回来。”
白诗言一听,立刻破涕为笑,兴奋地在白景鸿和花凝玉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欢快地说道:“谢谢爹!谢谢娘!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两日后,白诗言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辞行。一路上,寒风凛冽,白诗言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格外愉悦。
然而别院的屋内却暖意融融,铜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墨泯与阴墨瑶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和冒着热气的香茗。
阴墨瑶轻抿一口茶,笑着说道:“墨泯,这新年的茶,喝着就是格外香甜。”墨泯微笑着点头,“是啊,新年新气象,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
正说着,秋姨带着白诗言进来了。墨泯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相迎。白诗言踏入屋内,身上还带着些许室外的寒意,“墨泯,我来啦,本想着新年给你个惊喜。”她目光一转,看到阴墨瑶,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微笑。
墨泯连忙介绍:“诗言,这是我义妹墨瑶。墨瑶,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白诗言。”阴墨瑶起身,优雅地行了一礼,“白姐姐,久仰大名,今日可算见到了。”白诗言回礼,“妹妹客气了,看着倒像是一家人,不必这般生分。”
三人围坐,桌上很快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墨泯拿起筷子,先给白诗言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诗言,快尝尝,秋姨特意做的。”又给阴墨瑶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墨瑶,这虾新鲜,你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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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间,白诗言和阴墨瑶都对墨泯格外上心。墨泯的茶杯空了,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去拿茶壶,两人的手在空中触碰,微微一愣后又都笑着退让。这时,秋姨正好端着一盘新做好的点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动声色地将点心放下,又悄然退了出去。
聊天间,墨泯不小心沾了点心屑在嘴角。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拿起手帕为她擦拭。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触碰,都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白诗言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擦去墨泯嘴角的碎屑,“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小心。”阴墨瑶也笑着说:“她总是这样,以后可得注意些。”
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为了缓解些许尴尬,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茶倒是越品越有滋味。”白诗言也端起茶杯,“确实,冬日里喝上一杯热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阴墨瑶跟着点头,“是啊,再配上这热闹的新年,心里头满是欢喜。”
接着,阴墨瑶兴致勃勃地说起新年的趣事:“我前几日去街上,瞧见好多人在买花灯,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白诗言也来了兴致,“我也瞧见了,还有各种耍杂技的,有个杂耍艺人能同时抛接七八个彩球,看得人眼花缭乱。”墨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问,三人聊得热火朝天。
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好一阵子,院子里渐渐积起厚厚的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秋姨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一抬头看到这雪景,兴奋地喊道:“少爷,诗言姑娘,墨瑶姑娘,快出来看,好一场大雪!”
墨泯、白诗言和阴墨瑶先后走出房间。白诗言身着一袭白色狐裘,身姿轻盈,在雪地里像灵动的仙子。阴墨瑶则穿着淡蓝色的冬衣,衬着雪景,别有一番韵味。墨泯看着两人,笑着说:“如此雪景,可不能辜负,不如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三人立刻忙活起来,白诗言和阴墨瑶滚着雪球,墨泯则在一旁帮忙塑形。白诗言滚雪球时,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墨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诗言,你没事吧?”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摇头,靠在墨泯怀里,享受着她的关心。这一幕恰好被阴墨瑶看到,她手中的雪球瞬间停住,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默默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雪人堆好后,墨泯拿起一根树枝,在雪人旁边的雪地上写下“诗言”两个字。白诗言看着这两个字,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甜蜜。阴墨瑶看着雪人,小声说:“墨泯,也帮我写一个吧。”墨泯笑着点头,在旁边写下“墨瑶”,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诗言身上,和她讨论着雪人还缺点什么装饰,阴墨瑶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心里空落落的。
玩闹间,阴墨瑶为了给雪人找两颗更合适的石子当眼睛,在雪地里四处翻找,双手渐渐被冻得通红,可她一心想着讨好墨泯,并未在意。等雪人彻底完工,大家准备回屋时,阴墨瑶的手已经冻得麻木,连握拳都有些困难。
墨泯发现阴墨瑶异样,赶忙上前查看,只见她的手冻伤严重,皮肤红肿还带着些乌青。墨泯眉头紧皱,满脸心疼,直接一把抱起阴墨瑶,匆匆往屋内走去,嘴里说着:“我这就带你去处理下。”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知道墨泯是出于关心,可看到她这般紧张阴墨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到了晚餐时间,秋姨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屋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墨泯坐在白诗言和阴墨瑶中间,阴墨瑶的手已经涂抹了药膏包扎好,放在桌上。墨泯给阴墨瑶盛了一碗热汤,温柔说道:“墨瑶,多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又转头对白诗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也为她舀了一勺鲜美的汤底,说:“诗言,你也多吃点。”白诗言笑着点头,可笑容有些勉强,用餐时,她看着墨泯时不时关心阴墨瑶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筷子机械地翻动着碗里的食物。
吃完饭后,白诗言和墨泯独自在别院的花园里散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墨泯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跟墨瑶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墨泯微微一怔,搓了搓白诗言的手,缓缓说道:“以前我们在同一师门,有一次一起外出,她受伤了,我帮她治疗后就慢慢熟悉了,后来就认作义妹了。”白诗言轻轻点头,嘴角虽带着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对你,似乎不只是兄妹之情。”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认真说道:“你别多想,在我心里,只有你。”白诗言这才展颜笑开,靠在墨泯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