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厂长心里那团火克制不住窜了上来,“人家孩子同意你把她工作占去了吗?”
“你挣的钱有多少是花在她身上?”
黄西凤身上穿的可是的确良,牌子货,而虞墨身上好几个补丁呢!
黄西凤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又听见邓厂长说道:“你的女儿有工作,让人家女儿下乡,你这后妈当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他转而看向余父,“你没看出来?”
“还是你自己的主意,宁愿自己女儿吃苦也要把工作让给人家的女儿?”
邓厂长自认为见多识广,但还没经过这么傻的男人。
自己生的和别人生的分不清,要是他是李康弟,晚上都能入他梦里八百次。
余父解释,“红红现在姓余,他也是我的女儿。”
“所以你就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成全别人生的?”邓厂长质问道。
余父抿着嘴,他觉得厂长说得有点难听了。
“小墨年纪小,下乡几年就当锻炼了,我也会想办法把她调回来。”
“红红是姐姐,她要是下乡了,以后被耽搁了怎么办?”
邓厂长被气结,忍无可忍,扫了一眼桌面没找到合适的物品,最终还是低头脱下一只鞋子,砸了过去。
那只鞋子正好砸在余父的脑门上,发出一记闷哼。
“你自己亲生的不怕被耽误,你怕别人生的被耽误?”
“余同志,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大粪吗?”
“还是你平常用膝盖来思考,脑子都没用的?”
厂长骂得太难听,黄西凤忍不住又插嘴了,“厂长,红红现在也是他的女儿,他也是为了我着想,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下乡吧?”
邓厂长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说话的漏洞,“余同志,听清楚了没?”
“她只有一个女儿,你的女儿可不是人家的女儿,你却把人家女儿当做亲生女儿,你就说你是不是傻?”
黄西凤后知后觉,她居然说错话了!
她急忙找补,但邓厂长显然没想给她这个机会,抢了说话的机会,“之前帮黄西凤办理入职手续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都要接受处分!”
“记大过!”
“余同志责任最大,工资降两级!”
“黄西凤不但要把工作还回来,还需要把之前从我们单位领取的工资悉数退还!”
黄西凤呼吸一滞,瞪大眼睛,“凭什么呀?”
“那些工资都是我挣的。”
邓厂长头脑清晰,“就凭你来历不明,鸠占鹊巢!”
“骗取工作,闹到公安那里,你可是要进去蹲的!”
黄西凤急了,“那工作是老余给我的。”
关她什么事?
余父脸色一顿,诧异地盯着妻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邓厂长则是应道:“李康弟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主了?”
“李康弟临死前,可是交代过了,只有她两个孩子才有继承权!”
黄西凤惊讶得嘴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那么大,她还真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