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是送长辈还是。。。"掌柜小心翼翼地问。
"送。。。"许延年顿了顿,"送一位郎中。"
掌柜恍然大悟:"那就是清雅些的!刚出炉的桂花糕、茯苓饼,还有新做的药膳酥,都是用上等药材调制的,既美味又养生。"
许延年每样都要了一份,装在一个精致的漆盒里。提着点心盒子走在街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堂堂大理寺少卿,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想着法子讨人欢心。
可这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涌上心头的期待感冲散了。他加快脚步,向安仁坊走去。
安仁坊的小院静悄悄的,门前的老槐树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许延年整了整衣冠,抬手叩门,却无人应答。
"这位官爷找谁?"隔壁的老妇人探头问道。
"请问陆先生可在家?"
老妇人摇头:"小先生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给什么坊的绣娘复诊。。。"
许延年谢过老妇人,将锦盒和点心交给杜安转交,怅然若失地离开了。回到大理寺,他强迫自己埋首案牍,可批阅的文书上却时不时冒出几个"陆"字,让他不得不重写。
"公子。。。"傍晚时分,许义小心翼翼地进来,"您要不要去德济堂看看?陆神医常在那儿配药。。。"
许延年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毛笔。可刚站起身,又慢慢坐了回去:"不妥。她。。。她不愿与官府往来,我这般贸然前去。。。"
许义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那。。。属下替公子去送?"
"不必。"许延年揉了揉太阳穴,"明日。。。明日再说吧。"
夜色渐浓,许延年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为街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路过一家首饰铺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柜台里摆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玉兰花的形状,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许延年想起那人束发用的始终是一支朴素的木钗。。。
"官爷好眼力!"掌柜热情介绍,"这是上等的和田玉,昨日才雕好的。。。"
"包起来。"许延年已经掏出了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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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锦盒走在街上,许延年的心情又明朗起来。明日休沐,他可以去安仁坊等她,或者。。。或者去德济堂"偶遇"?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像是回到了少年时第一次握剑的雀跃。夜风拂面,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与花香。许延年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
回到太傅府,徐景松正在书房看书。见儿子回来,他放下书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有些公务耽搁了。"许延年行礼道。
徐景松打量儿子一番,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买了什么?"
许延年耳根一热:"就。。。一些小物件。"
"哦?"徐景松意味深长地挑眉,"为父记得你向来不喜这些花哨东西。"
许延年不知如何作答,幸好徐景松也没再追问,只是说了句"早些歇息"便继续看书了。
回到自己院落,许延年将锦盒小心地放在枕边。沐浴更衣后,他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月光透过窗棂,他侧身看着枕边的锦盒,想象着那人收到时的表情——会惊讶吗?会喜欢吗?还是会像初见时那样,礼貌而疏离地拒绝?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紧。翻了个身,许延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日。。。明日一定要见到她。
窗外,一只夜莺在树梢轻声啼唱,歌声婉转动人。许延年在朦胧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靛青长衫,玉兰花枝,在晨光中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夜,太傅府的梨花悄然绽放,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是为某个不为人知的心事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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