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吓得脸色煞白:"使不得!我婆婆会打死我的。。。"
"去叫。"陆昭阳语气不容置疑,"就说。。。我说能让你三个月内有孕。"
妇人将信将疑地去了。不多时,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妇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想必就是张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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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小子说能让我家抱孙子?"老妇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要是骗人,老婆子砸了你这摊子!"
陆昭阳面不改色,示意妇人先出去。待门关上,她直视老妇:"想抱孙子,需依我三件事。"
"哟呵!还摆上谱了?"张铁匠抡起拳头。
"其一,"陆昭阳恍若未见,声音清冷,"从今日起,不许打骂她。气血调和,方能受孕。"
老妇撇嘴:"不打不骂,她还不上天?"
"其二,每日保证她两餐饱饭,至少三天一顿肉食。精血充盈,才能养胎。"
"吃肉?"老妇尖叫起来,"她配吗?"
陆昭阳不急不躁,从药囊中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这钱,够买三个月肉食。"
张铁匠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陆昭阳却按住银子:"其三,每旬来我这里诊脉一次。若有一条不依。。。"她指尖一弹,一根银针嗖地钉入木梁,入木三分,"我有本事让你家添丁,就有本事让你张家绝后。"
老妇和铁匠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后退半步。
"选吧。"陆昭阳收起银子,"是要孙子,还是要。。。"
"依你!都依你!"老妇慌忙道,"只要真能怀上。。。"
陆昭阳取出纸笔,写下一张方子:"当归、熟地、枸杞各三钱,川芎、香附各二钱,每日一剂,连服三月。"她又写了张食单,"黑豆、红枣、桂圆煮粥,每日一碗。"
老妇接过方子,半信半疑:"真能成?"
"若依我所言,三月内无喜讯。。。"陆昭阳取出那锭银子,"我十倍赔偿。"
这话一出,老妇顿时眉开眼笑,拉着儿子千恩万谢地走了。妇人战战兢兢地进来,眼中满是惶恐:"小先生。。。我。。。"
"别怕。"陆昭阳将银子塞到她手中,"这钱你收着,慢慢买肉吃。记住,若他们再动手,来安仁坊寻我。"
妇人捧着银子,泪如雨下,又要下跪。昭阳连忙扶住:"去吧,按时服药。"
送走妇人,陆昭阳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阿来探头进来:"小先生,外头还有二十多人呢。。。您要不要歇会儿?"
"不必。"陆昭阳净了手,"继续。"
日头西斜时,最后一位患者——一个患疥疮的小乞丐也领了药膏离去。陆昭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僵硬得几乎不能弯曲,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小先生今日看了四十三位!"阿来清点着记录,啧啧称奇,"比上月还多五个。"
陆昭阳活动了下手腕,从腰间解下那袋铜钱:"去买些米面,分给最困难的几家。"
阿来接过钱袋,犹豫道:"您自己不留点?这些药材。。。"
"无妨。"陆昭阳收拾着药囊,"德济堂的账,月底一并结。"
收拾停当,她婉拒了阿来相送的好意,独自踏上归途,腰间的银针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地痞正围着一个卖花少女调笑,其中一个伸手去扯她的衣带。少女惊慌后退,花篮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陆昭阳眸光一冷,指尖已夹住三枚银针。正要出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光天化日,好大的胆子!"
许延年一袭墨蓝官服,腰间佩剑,身后跟着几个差役。地痞们见是官差,顿时作鸟兽散。
"姑娘受惊了。"许延年帮少女拾起花篮,转头时恰好看见陆昭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陆先生?"
陆昭阳收起银针,微微颔首:"许大人。"
夕阳的余晖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影子在地上交叠。许延年快步走来,目光在她疲惫的面容上流连:"今日义诊结束了?"
"嗯。"陆昭阳看了看他身后的差役,"大人公务在身?"
"例行巡查。"许延年示意差役们先走,"正好。。。送你回府。"
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在青石板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许延年注意到她的步伐比平日迟缓,手指也不自觉地揉着腕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