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兰思扬耐心等他。
苏嘉涵提了话茬:“我最近听说咱们的人事总监好像出事了,真的假的。”
兰思扬蹙眉:“他啊。”
苏嘉涵见他语气不对,忙转了话锋:“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就是偶然得知有这么个传闻,好奇是不是真的。”
“真的。”兰思扬有些严肃,“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传得这么快,是我管理疏忽,让公司受到这样的影响。”
说到这时,他眸光略微凌厉:“乐梵思的企业文化容不得污点,招录员工方面这样的不公平和不正当关系上位是时候彻底整改,黄有宁这次触我底线了,必须查。”
“嗯,对,你做的对,是该查查,好好查查。”苏嘉涵心不在焉重复后面几个字,表情略微僵硬。
“那……”苏嘉涵在大脑快速组织了下该怎么问合适,“董事会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兰思扬回忆了一下,照实回答:“有人举报到我这来的。”
印证了心里的猜测,苏嘉涵的怀疑更甚,黄有宁已经很久都不找人干这种拉皮条的事了,这次突然被捅出来,不是有人要整他,就是有人要整通过黄有宁获利的人。
在这群拥有这样的利益链条的人群中,几乎没有人后来爬得太高,对方非要搞得这么惊动,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杀鸡焉用宰牛刀?
苏嘉涵排除了后者,但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此事和前者也没关系。
黄有宁这个职位在乐梵思,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对于这些刚入职或未入职的新人来说他掌握生杀大权,但对于那些领导层来说他几乎无足轻重,连分庭抗礼的资格都没有,有时甚至关乎一些重要职位的任免他完全也是听命上级行事,苏嘉涵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还能是谁,有什么目的。
苏嘉涵从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兰思扬回想起刚刚苏嘉涵的神态,也是心事重重。
事实上,黄有宁交代的那些人当中,首当其冲就是苏嘉涵,兰思扬压根没信,因此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刚刚苏嘉涵主动提起,加上询问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几乎是在一步步往坐实这项罪名而去。
兰思扬思虑再三,还是调出了当年苏嘉涵进公司时的档案。
燕青大学,学校排名还可以,但在乐梵思海量的前沿院校求职者简历中,这样的履历实在算不上突出,甚至在第一轮可能就被刷掉。
兰思扬觉得当年的事肯定另有隐情,他决定明天回家找苏嘉涵问清楚,如果是黄有宁用了一些手段强迫的苏嘉涵,趁现在没过追诉期限,他可以找律师帮苏嘉涵打官司。
“咚咚——”
敲门声中断了思考,兰思扬朝门口看了一眼:“进。”
周默推门进来:“兰总,贵妃在外面等您。”
兰思扬奇怪:“让他进来啊。”
以往这家伙都是直接踹门进的,这次破天荒讲起规矩礼节了?还守门外等着。
“他说……”周默尴尬,视死如归一闭眼,“您上次惹他生气了,这几天他跑前跑后伺候,就是要您欠他人情,让您去请他,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这羞耻的台词真是……为难他。
兰思扬听得嘴角一抽,但依然放下手中的事,起身走了出去。
自己的死党自己惯。
杨玉诚鬼鬼祟祟趴在门边,再收到周默比的ok手势后,大长腿原地迅速开出几步,走到了邱路身边,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望向别处,像是等待了很久一样。
“走啊。”
身后声音响起,杨玉诚脖子是时扬起,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空气有一段短暂的停歇。
“就……没啦?”
杨玉诚转头,正经模样一秒破功,这边还在等着负荆请罪式的自我检讨,等半天,就俩字儿,俩字儿??
兰思扬抱胸站立,一脸不然你还想听什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