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进攻幽冥国倒不至于。”王既晏说,“时机不合适,贝尔伦的皇位还没坐稳呢。”
“按照你们国王这不作不死趋势,迟早会玩大。”李昭落摇摇头,“倒是你,没有话语权也不能左右他的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我只能尽力帮你。”
“多谢你,阿落。”王既晏笑起来,“你违规向我透露这些我很感激,别的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李昭落不说话,转身拉开厕所门就走出去。门口站着几个排队等候如厕的民众,看见厕所里走出来俩女的,顿行诡异注目礼。李昭落丝毫不受影响,昂首挺胸大大方方走过去,颇有坦克碾压而过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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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花都胭脂气更重,连河里都飘着粉白的花瓣,从火车站至蝶姬住所,入眼尽是热热闹闹的花团锦簇和衣着鲜亮赏花的人,十分有梦幻味道。
田蝶樱请王既晏到茶室中坐下,依然是燃起香,然后泡茶。王既晏虽然强作一脸zhuangbility,但想着刚痛揍了丁解忧,又被李昭落说的其余四国可能联合起来进攻幽冥的话给吓到,心里十分忐忑。这里是田蝶樱的地盘,若她真想要在此处整死自己,连法伦亲自出马都没办法翻盘。
“师父现在住在医院里,慢性肾功能衰竭引发心脏并发症,又因为受了刺激,两个神霄派旁支的弟子在医院中照顾他,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田蝶樱说得非常平静,也没有指责王既晏的意思,反而让王既晏不自在。
“他杀了我的师父,我报仇;我杀了你的师父,你也可以向我报仇,我乐意奉陪。”王既晏说。
田蝶樱掩口而笑:“我不会找你寻仇。”
“为什么?”
“冤冤相报,我觉得没意思。再说,我只是同丁解忧学神霄雷法而已,又不曾爱她。”田蝶樱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王既晏差点手抖把茶水泼到她脸上。
“你今后打算如何呢?”田蝶樱低下头摆弄茶杯。
“我要找到师父的魂魄,想办法再见他。”既晏说,“用什么方法都好,该付出的代价我也不会吝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拜访礼川城最有名的咒术师,请求她的帮助,对吗?”田蝶樱的语气有些促狭。
“这么说,蝶公主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王既晏虽然不明白田蝶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也顺势接话。
“等一下我带你去。”田蝶樱说,笑容极尽温柔,“这人的名字,写成汉字应当是‘冬苒’,但她的脾气稍微有些怪异,还请幽冥长女多多包涵。”
“冬苒。”王既晏沉吟,“没有听说过。”
田蝶樱左手按住和服的袖子,右手提起茶壶,将新茶倒进王既晏的杯中。她的手指瘦削秀气,指甲染成了水润的桃红色,有如樱花一般,给人美丽却脆弱的感觉。
“她本姓长谷川。以前,她是嫁给花都皇室的次郎殿下为妻,辈分上应是我的二婶。次郎殿下不幸去世后,就隐居礼川城外,靠兄长接济为生,偶尔给乡民招魂,却不以此为业。然而只要魂魄仍然徜徉天地之间,哪怕是在本世界最为黑暗的角落,她也能找到。我可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