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狠了点儿,但看得出人不算坏,她就这样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想着。姜云再回来时手里还拈着那药罐,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药味早闹得苗宛彤浑身不舒服,她努力侧着头看着忙进忙出的姜云:“阿云,我想喝水……”
姜云未曾理会她,将药从药罐倒进了碗里,那刺鼻的药味顿时溢了出来,苗宛彤现在也不想喝水了,生怕这种奇怪的东西会给自己喝。
姜云将药放在一侧,捣着小瓷瓶里的东西,磨成细碎后又倒进了药碗里,她拿勺子慢慢搅匀后走到苗宛彤的床前。姜云动作轻,将药吹凉后一勺一勺喂给苗宛彤。若是要苗宛彤的命早些时日便已对她下了手,如今她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姜云大可不会在此时害她。
只是这药……太苦了些。
等一碗药喝完,姜云将药碗放回了桌案上:“感觉怎么样?”
“还不……”苗宛彤突然顿住了,心尖上如针在扎,疼得她腿脚一蜷,可她整个人都被捆成了大字无法动弹,眉头皱在了一起,浑身开始浸汗。
姜云扣住了她的脉搏,挑着秀眉试探着,还未动作时却被苗宛彤一把扣住了手腕:“你给我喝了什么?”
“新调制的一种毒,还没想好叫什么。”
“……”
苗宛彤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扣着姜云的手也失了力道,最后疼得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有些成份不太对?”姜云松开了苗宛彤的手,拿过桌案上的药罐轻嗅之后出了房间。
苗宛彤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姜云坐在桌案前对着烛灯瞅着,偶尔拨一拨灯芯,支着脑袋微眯着眼睛,怕是快睡着了。
苗宛彤轻咳了一声,姜云站起来看向她,然后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
“我收的诊金就是你帮我试这次药。”
“那我要是被试死了呢?”
姜云将她的手脚松开:“你早在摔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苗宛彤一时间竟是无从回答,只能费力支起身子看了眼姜云。
她说得简单直接,话里不加掩饰。
“等到毒性解了你就可以走了。”
苗宛彤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手腕,眯眼抬手袭向姜云,手脚利索,反应极快。手里带起来的风刮在姜云的鬓角边,发丝儿扬起时打了个卷儿落在了苗宛彤扼着姜云咽喉的手腕上,手下微一用力,白皙的脖颈四周立时便泛起了红。
“道袍洗好了你自己收回来罢,若是不想要命了,你现下就可以走。”
苗宛彤眉稍一扬,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些狡黠,原本带了力道的指节微微一顿,指尖如带了缠绵温柔的心意一般,连眉眼里都染上了笑意。她挑着眉头,指尖向上,顺着脖颈摸上姜云的下巴,轻轻摩挲之后笑了起来:“我怎么舍得对小美人动手呢?”
姜云也不动,等到苗宛彤不正经完时才看了她一眼。却见苗宛彤将长发一拢,伸手拿掉了自己发间的簪子,手脚利落地挽了一个髻。
苗宛彤站起来时手脚还有些发麻,运气时发现内里空荡荡的一片,眉心一拧有些不自在。
“你莫要慌,等你走的时候,内力自然就恢复了。”
“你也不怕我到时候剁了你?”
姜云未道话,将一颗丹药拿给了苗宛彤:“我虽然不会功夫,但也有千百种方法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