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步很大。”肖灵欣慰地赞许道,“习武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踏入了那道门,便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祁爱白依旧略有些羞赧,听到这夸奖却很高兴,又起了话头道,“几年前,我看你虽然自封内力过一段时间,却还是很厉害。虽然不能和平常的你比,至少比我那些师姐师弟是没问题的。那个时候我不懂你是怎样能做到那样,现在倒是多少明白了一点。”
肖灵笑了笑,也没谦虚,只提了自己的剑,走到祁爱白身前,“我们来过两招。”
祁爱白知道他这是有意指点自己,连忙点了点头,重整神色,欣然应战。
这一过招,又是两个时辰。肖灵知道他的经脉依旧经不住内力,于是也压下了自己的内力,纯以招式与他相较,相让甚多。每隔几招,两人便停下来,就刚才的交锋交谈数句。多数时候是肖灵说,祁爱白听。因为有两年前那段自封经脉的经历,肖灵对于祁爱白现在这种状态该如何指点,也是颇有心得的。
到了月上枝头,祁爱莲与许云都分别过来催过他们一次晚饭,两人才姑且停了下来。祁爱白受益匪浅,自然依依不舍。肖灵见他终于有意重新捡起武学,心中甚慰,指点起来不遗余力,不得不停下时也显得十分遗憾。
但第二日肖灵再想找祁爱白过招,祁爱白却摇了摇头。
“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不好再在药王宗继续打扰。”祁爱白如此说,“行李已经整理好,下午就得回去了。”说罢他又忍不住恋恋不舍地补了句,“以后再有机会,一定要你好好教我。”
“好吧。”肖灵挑了挑眉,“我在玄剑宗等你。”
祁爱白闻言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微笑不语。
此时安宁公主又在他的房中扮演贤妻,等到肖灵走后才问他道,“退出宗门的事情,你还没对他们说?”
这人大概是在林安那儿碰了个软钉子,昨夜祁爱白见到他时,他便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但面对祁爱白,他不管真笑假笑,嘴角总是翘着的,好歹没给过脸色让祁爱白看,只是轻言细语地劝道,“你一日不退出玄剑宗,我们可就一日没法完婚了。”
祁爱白瞧了他一眼,道,“不完婚便不完婚吧。虽然之前同意娶你,但到了现在,我确实是非常后悔。”
“你……”安宁公主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磕出重重一声响,皱了皱眉,压着火气道,“你这可是欺君大罪。”
“我知道。”祁爱白道,“我就是说说。”
安宁公主无语。
“既然是你要我退出,你就自己去找我的宗门说吧,反正你是公主,他们会给你面子的。”祁爱白细心地擦拭好自己的剑,将它放入包裹里。虽然这只是一柄临时找到的凡品,对于这柄象征着自己重拾武道的剑,祁爱白却珍视至极。
他细细清点着包裹中的物品,“至于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
安宁公主失笑,“你以为是谁在陪谁?”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必须留在祁爱白身边,他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药王宗里吗?
不过要掩人耳目,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够了,他也是时候去安排自己的事了。对于祁爱白的决定,安宁公主并未反对,只是提醒道,“别拖太久,记得我们的婚事。”
祁爱白点了点头,待他走后又隔着布抚摸那利剑片刻,而后背着包裹出了门。
祁爱莲积压了一堆事务,也正准备回去处理,便等着祁爱白一起。她立在药王宗门口,倚着那辆马车,想着回去之后自己会忙得多么焦头烂额,颇为头疼地按了按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