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岩抬眼看着她,安以若脸上的泪痕还没gān,神qg却透着倔qiáng,样子憨憨的好不可爱,他憋不住笑了,挑着眉问道:&ldo;如果我老老实实呆着,你打算怎么管我?&rdo;她的手都伤成那样了,他还真想知道她怎么管他。
安以若面上一窘,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病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两人同时望向门口,方队喘着粗气冲了进来,&ldo;牧,牧队……萧然,自杀了……&rdo;
眼前的人似乎怔了一瞬,随即脸色立变,几乎动怒,深呼吸,转头看着安以若:&ldo;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rdo;声音不大,却沉得令人不安。
她默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里,转头将目光投向窗外,若有所思。
牧岩去了很久,直到午饭时间都过了也没有回来。安以若静静地趴在窗台上,脸上没有表qg,凝神看着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她听到并不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ldo;安小姐,医生说你没吃午饭?&rdo;现在保护安以若的工作归方队负责,他送牧岩去了监狱医院,又到队里安排好工作回来之后就听医生说安以若没有吃午饭。
安以若回头,笑容仿若是傍晚淡淡的天光,她轻说:&ldo;我不饿的。&rdo;
&ldo;牧队jiāo代一定得让你按时吃饭。&rdo;方队将手中带来的食物摆在桌上,&ldo;多少吃一点补充下体力,否则就得打吊针了。&rdo;
&ldo;萧然怎么样了?&rdo;
&ldo;之前qg况似乎很危险,神智都不清楚了,只是嘴里一直叫着牧队的名字。&rdo;将碗递到安以若手中,方队如实回答。
握住瓷勺的手僵了一瞬,随即又快速恢复正常,安以若低头喝了一小口粥,没再说话。
气氛莫名冷了下来,方队会在沙发上,而她,只是静静地搅着瓷勺,没再吃第二口。
&ldo;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监狱医院……&rdo;
半小时之后,安以若已经站在萧然病房外,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牧岩身上,她看见他轻轻抱起萧然,将脸埋在她发间……
爱qg迷局
她沉痛的呼吸让他惊痛,也让他怜惜,牧岩无法拒绝她最后的,谦卑的请求,他说不出那个&ldo;不&rdo;字。于是,他轻轻将她抱入怀里,俯在她耳际,他叫着她的名字:&ldo;萧然……&rdo;声音是难得的轻柔,心qg是无可奈何的沉重。不是每个男人都qg薄如纸,即便从不曾与她走进爱qg的局里,在她弥留之际,牧岩到底无法狠下心。
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对她展露出温柔的一面。哪怕已经晚了,彼此已经不在乎。
终是露出了心里的悲怆,湿咸的泪轻轻滑出眼角,萧然垂下眼眸恬静地笑了。
再难堪,也都即将过去,再不甘,也只能如此了。
&ldo;牧岩,我爱你。哪怕你从不愿意爱我,我依然爱你,只爱你……&rdo;她喃喃着,喃喃着,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即便最初爱上他就是错,她也一路错到了底。后悔吗?不。不后悔。
再也无法抹杀那句&ldo;我爱你!&rdo;的真诚与心伤,牧岩偏头闭上眼,将泪意封存在眸底,将她搂得更紧,用他温暖的怀抱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泪,风gān在眼角,萧然想回抱住他的腰身,然而,手臂却再也无力抬起来了,她似乎已听到催命的铃声,她的世界已经渐渐回到了黑白无声的时代,她面上带笑,终是永远沉睡在他怀里。
她人生最后的心愿,就是请他抛开一切,真心地抱抱她,仅此而已。她已经明白,再爱他,也终会成了他生命的风景。如果幸,她或者可以不被淹没在他记忆的长河里,如果不幸,他很快就会将她遗忘。过客,永远无法永恒。
飞鸟与鱼,到底是有着天地之隔,无论她怎样挣扎,终究无法靠他太近。能死在他怀里,她已别无所求,就这样吧,一切,也只能这样了。
当牧岩赶来,当医生宣布抢救无效,萧然却奇迹般有了心跳,只是,她的心尤如冰天雪地般透心的沁凉,她的阳光,她的救赎,从来不曾属于过她,不曾得到,又何来失去?她释然了,望着眼前挺拔俊逸的男人,萧然忽然笑了,透着隐隐死亡的气息,许久之后,她似是拼尽了浑身的力气,依然细弱蚊声:&ldo;如果我死了,你会记住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