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松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吟道:“水中怪,观中人,还有一个非人非鬼不知根底的妖邪。”
“。”
徐青仔细琢磨片刻,水中怪可以是水虎、水猴;观中人可以是天吴观的水工道人;至于妖邪。
徐青寻思,这妖邪总不会说的他吧?
那必然不能!
活人做好事积阴德,也得等死了才能提现,像想他这种成天做好事的僵尸,本就半死不活,阴德可以说是随攒随用,有这么多德行傍身,这三害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头上。
但徐青转念一想,那劳什子周处除三害,除的最后一害可不就是周处自己吗!
这下连他自己都怀疑起来,僵尸从良难道也算为民除害?
“你倒是越活越通透了,路上遇见点小事,都能算出这许多东西来。”徐青啧啧称奇。
“你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道。”胡宝松接过逸真削好的梨,说道:“人将死之时,距离天心最近,往往能看到平时里看不到的玄机,但这种玄机恰如昙花一现,不能久持。”
“你道那些天残地缺的卦师,为何算的那么灵?”
胡宝松拿手指了指天,说道:“这老天爷啊,可就在上头盯着呢!”
徐青来到门口,望了望天,心中莫名。
此时刚好过去两盏茶功夫,街道上行人渐多,原来正是风停雨霁时。
徐青抬头望天,试图感受那一抹气机。
既然将死之人,距离天心最近。
那他岂不是伸手就能触碰天心?
徐青伸出一只手,天心没摸到,倒是手里多了一只削好的梨子。
他扭头看去,就看到逸真站在他身旁,也正抬头望着天空。
有微风拂过,吹动女冠鬓角垂落的一缕青丝。
徐青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言谢,身后就传来了胡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
“徐小子,你不是要借板车去埠口办事吗,如今天已放晴,你还不赶快前往,可别怪老朽没提醒你,再过半个时辰,这天可就又要变了!”
临河埠口,徐青再次来到这里时,刚好遇见蔡管事在为新的捞尸人登记造册。
“我方才说的话,你们可要记在心上,白沙渡口那片水域是禁地,有水鬼出没,决不能涉足,若是你们有谁不听劝告,出了问题。到时候莫说营救,就是尸体也没人会过去打捞。”
几名新入行的捞尸人,还有几个其他地方调过来的老人,纷纷点头应承。
“老蔡,忙着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蔡管事扭头看去,入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徐青乐呵呵的笑脸。
“!”
“你别过来!”蔡管事反应迅速,他下意识抄起割水草用的水镰,就开始跌跌撞撞的往后撤步。
“老蔡,你这是干什么?我找你有事。”
“你别过来!你先给我说清楚,你是人还是鬼。”
“废话,你看我地上的影子,鬼能有影子吗?”
看到地上果真有影子,老蔡这才将信将疑的挪步到徐青跟前。
只不过他心里仍有些拿不准,于是便身体前倾,跟点炮竹似的,伸出手指就要往徐青鼻息间试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