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败的不过是一群蠢货农民而已,半年前,他们还在地里收割最后一茬庄稼,腌好最后一批牛羊猪肉。”他用单臂支撑起身体,侧着看向美伊,“你以为你已经拿下了山阳城么?我们现在在没人要的土丘上,不是在山阳城领主的大厅里。你少得意啦,狼女。”
“打败了你这样的勇士,我得意一下有何不可?听你的意思,莫尔摩的农民储备还不错咯,这可是北境之福?”
“总比你们河西蛮人强。”他再次笑了起来,“你要是再和我闲聊,波顿的骑兵就要冲来了。妈的,你应该学着我趴在地上好好听听他们的马蹄音……哦,我他么最喜欢女人这个姿势啦……哦……”
他这句话以痛苦的惨叫闷声作尾。
“波顿在霍伍德城下已经战败,佛雷也在河东授。总之,波顿的事业已经失败,难道你要跟着他一起沉船么?”美伊从他蜷缩起来的身体上拿开了剑柄,希望刚刚一击能够让他好好说话。“你也姓莫尔摩,难道不想要山阳城?”
“我是个骑士,我对领主有过承诺,有过誓言。”他恶狠狠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领主对临冬城也有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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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以及直接上级领主的誓言优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你是国王还是波顿?还是说,你其实是波顿的杂种?”
“你的荣誉感让人心折。所以你选择拒绝咯?”
“我的荣誉感只让我对山阳城有责任,谁他么管波顿?我的年龄大了,不准备再做不荣誉的事。我是骑士,你也是,按照规矩,我付赎金就行,不过,要让我女儿拿钱从一个女人这里赎她老爹,我宁愿你砍我头或让我披上黑衣,草!总之,随你的便,我不怕砍头……据说现在守夜人越来越少,有荣誉的骑士更是少得可怜,而剩下的,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是全国的极品人渣……草他么的,你要是北方的杂种,对北境还有半分良心,我劝你选第二种。”他向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或是血,此时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我可不是向你求饶。草,波顿带着佛雷一起来北境,我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那真不好意思,守夜人军团已经被我解散,恐怕你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他看了看美伊像是确认确认真假,而后突然暴怒起来,“你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解散守夜人?”
“什么资格?我对北境的良心咯,要知道长城这么重要的地方,如你所言,怎么能让老弱病残以及一群人渣来守?在击败波顿后,我会派遣士兵,将长城沿线的十九座城堡全部点起夜火,将整个长城地区彻底纳入北境。”
“疯子。”他沉默一会后,又道:“你能击败波顿,但没有任何一个史塔克或者杂种能够攻陷恐怖堡。妈的,我们河东人没有击败史塔克,可攻陷过数次临冬城,你们虽然击败波顿,却一次也攻不下他们的族堡,这次最多也是一样。你趁早趁着还年轻,把他的继承人夹了,生出一堆剥皮人的狼崽子——为了北境——这才是你这个女人良心的最好用处。”
“你错了。我一定能攻下所有我想攻下的城堡。”
“凭那顶花冠?”他哈哈大笑,“还是你胸前的那对?”
美伊没再理会他,从他哀嚎颤抖的身旁走开,望向越来越近的波顿骑兵,然后瞬间投入天上的苍鹰。
苍鹰调转滑行的方向,越过数道起伏的田野和溪流,看到了列阵缓行的骑兵以及……
波顿的步兵紧随骑兵之后,列阵前行,一层接着一层。
波顿一定很着急,步兵的行军度竟也非常快,她想。
步兵们背着长盾,默默跟随着前方的士兵行走,他们的前后跟随着骑马的士官,显然,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立刻投入战斗。
她将视线移向步兵中央的一股大队骑兵。
她看到属于铁王座的雄狮雄鹿二分旗与巨大的剥皮人旗。旗帜分卷在路面两侧。
旗帜的前方是近百骑马的军官,这些军官一个个看起来闷闷不乐——这才是战败的表情。但披风下闪着光辉的甲胄仍显得可堪一战——除了旁边穿着怪异长袍,留着长髻的男人。
这个男人像也看到了苍鹰,他对着天空抬头,于是她能够看得更清:他只有一只眼,哪怕隔着数里,她也能知道,那只眼睛是红色的。
然后,她就觉得四肢和灵魂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