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凌玉疯了,要么,就是她疯了。站在花瓣尽头,互相凝视彼此,一言不发,凌玉仿佛又看到了佩徵】
【冰天雪地之间,那个眉目依旧的她】
【那一晚,高烧不起,消瘦的身体更加单薄,虚弱得连想念佩徵的力气,都渐渐失去】
【弄影来来去去,凌玉只是看着他,浅浅笑】你来干什么?凌玉不在这里,凌玉找佩徵去了。
【每次凌玉这样回答,她的眼中总是水光浮动,凌玉戳戳她的脑袋,银发侧在肩头,邪气道】丫头,你知不知道凌玉,他是当今武林最厉害的人,他最爱的女子,叫做云佩徵。
【说完最后一句话,凌玉突然间就呆住了,因为眼前的女子,泪如雨下】
云佩徵
【凌玉,凌玉,酸楚在喉,单手掩面,泪顺指缝一点一点滴落到他素白描竹的袍子上,晕开一抹水墨。】
【他伸手轻触我的眼角,一点一点往下描着,那双狭长眸子一时清明一时迷茫。抓住他的手,梗咽气喘道】凌玉,云佩徵不配,她如何报你这白发之情,这倾世之爱。凌玉,佩徵在这里啊,再不会离开了。你还记得吗,你总喜欢叫我死丫头,你带我看过越州的桃花,听过锦州的戏乐,品过云州的龙井,你最爱的是我亲手烹的茶,你还记得你亲手刻的那块凌云章吗?佩徵都没忘,为何你会忘的这样干净?
【这武林至尊又如何,江山长卷,烟云九州,都抵不上一个凌玉。我宁可我们不要这繁华楼阁,尊荣盛华,也不要这样咫尺天涯,相望难言。】
【倾身扶住他肩,直身轻轻吻他的额发,泪无声滴下】凌玉,你说,为了你,我都哭了多少次了。云佩徵用这一世之泪,换你清醒一刻,你说,可好?
凌玉
【凌玉怀里抱着枕头,那个他一直当成佩徵替身的枕头,爱怜地抚摸着,眼中温柔满溢】
【她三天没有出现了】
【那天,她温热的唇,轻轻贴在凌玉冰凉的额头,凌玉痴痴地笑了】你亲了我,你要负责。
【不知为何,凌玉突然想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你要敢逃跑,我就天涯海角追杀你。
【她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来。或许她希望凌玉说到做到,就这么一路尾随她而去】
【可是,可是,凌玉哪里也去不了,说什么天涯海角,如果能去,又怎么会让佩徵逃离】
【现在,就连唯一一个长得和佩徵相似的人,都离开了凌玉】
【凌玉啊凌玉,你这一生,注定要众叛亲离,孤独终老】
【第七天,凌玉坐在书案前,凝视她留下的半幅笔墨,执起她曾经握过的紫毫笔,上面,依稀体温残留】
【弄影破门而入,带来一室风雪,他说,要带凌玉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佩徵】
【远远看着她,凌玉的双眸温润如玉,唇角勾起淡极笑意,因为他捕捉到她的视线,她在笑】
此女子惑乱宫主心性,如今宫内灾乱丛生,杀了她,方能平息众怒,固我凌竹宫百年基业。
【凌竹宫的长老们,判了她的死刑,可是她却一言不发,只是俯视众人,笑纳春风】
【云佩徵,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凌玉此生,爱是你,恨是你,苦苦纠缠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