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敬语什么的不过是装模作样,此刻歇斯底里大喊:
“不喜欢我看不惯我为什么非得装出一副为我好的模样?老是在我面前扮演慈父,你不觉得累吗?我最初觉得商梧对我不好,忍忍就过去了,至少我还有家人……后来商梧污蔑我勾引他,勾引他男朋友,你冲我说了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
“我不过是你无法扔出去的一个累赘,以前想着你没把我赶出去或许念着一点亲情,可现在我才真正察觉,你也是商梧手中的另一把利刃,想看着我狼狈地死在你们面前而已。”
毫无前兆的怒吼,夹杂着由内而外的委屈突然就爆发,打的秦钰一个措手不及。
商振北比秦钰更懵逼,听着那无凭无据,却又狠狠让他心颤的话,瞬间黑了脸,指着商漓的鼻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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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什么东西都老子给的,真要你死还会给你当便宜爹那么久?还能巴巴地进佳野?你要是离了我商振北的名号,谁管你是死是活!不过发生了点不愉快,心思就那么阴暗揣测你老子?果然跟小梧说的一样,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商漓捂着因太急扯到的伤口,吸口凉气后冷声应着:
“我就是白眼狼,我从来没有感激过你的养育之恩,倒是感谢你们的庇佑,让我活得连正常人都不如。没有你我是进不了佳野,那又如何,烂命一条谁又真的在乎?说我阴暗,怎么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有,商梧可比我下作多了!”
“啪——”
“你有什么资格说小梧,你不配!”
一道极为响亮的耳光,在秦钰猝然睁大的瞳孔中,打在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上。
“商漓——!”
秦钰匆忙去拦,但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商漓挨了一巴掌,又碍于出手就被门口俩人擒的不忿,咬着后槽牙:“商先生,出了那事不是商漓的错,他一个受害者您不去管教自己的长子,要对一个小孩下那么重的手,不合适吧?”
商振北怒不可遏,冷声警告:“合不合适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报警的事我不会找你算账。”
“这件事是商梧的问题,就算商先生……”
“左左,你先出去。”
人到中年,比起商梧的力气只大不小,商漓几乎是整个被掀翻在床另侧,耳鸣阵阵。
脸疼,耳朵疼,嘴角也被牙齿磕的疼,火辣辣的。他还是努力张了张嘴,叮嘱道。
“商漓……”
商漓头也不抬,重复着:“听话,先出去。”
秦钰深深看了眼歪着身子的少年,掐着掌心快步出去。
“舒心了吗,爸爸?”
商漓扒在右侧的床角,手背覆上滚烫的左脸,轻轻刮蹭下,白皙的手背一道红血痕醒目。
他喘了口气,垂眸盯着身下青筋暴起的手背,得逞的快意藏不住。
激怒他,才是最终目的。
“妈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轻飘飘的一句低吟,商振北感觉自己整个五脏六腑都要跳了出来,脸色急剧变化,最终比那刺眼的被褥还白。
“你说什么!?”
商漓抬起头,喉咙腥甜咳出一嘴血沫,而后笑着看他,不冷不热。
“你见过你妈了?她果然还活着……你告诉我,她在哪?是不是对你胡说什么了?”
看他一反常态,以为是谁的教唆,态度这才缓和下来轻声诱他说出缘由。
商漓歪头思索着,记起来后笑着道:“我收到了信,署名是妈妈寄来的,说她没办法接我让我再等等。也没跟我胡说,只是说给我留了不少东西而已。”
笑容一派天真,提起母亲羞赧笑着,真像得了什么宝贝。
商振北止住呼吸:“什么……东西?”
恐惧和不安席卷大脑,他做不出思考也没想方设法证实商漓话中的真假。不过他听到过一些风吹草动,这么多年那女人不但命硬没死,还想着从商漓手中捞走那份巨额财产和合同。
绝不可能,那是他们商家的,任何人都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