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小时,商漓已经尬笑了两次,掐着掌心试图让自己这几天晕乎的脑袋清醒。半晌,在两道视线中垂眸捧着杯子道:“抱歉,唐突先生了。”
“这不怪你,Asher……你的腿本来就是中毒,只是很凑巧,中的是阮家祖上只存在禁制中的毒,但又不凑巧,青桐那个时候还没养在我身边,她父母出了意外,我寻不到阮家的踪迹。”
“什么?中毒……禁制?”
商漓深思几秒,毫无头绪。
中毒这个词,怪诞又莫测。
其实他很早之前怀疑过商梧给他下毒,然后损伤了他的神经纤维,才成了瘫痪。到后面商振北有空管他时,早已经没用,只不过幸运的是,没死透,还有点极其微弱的触感。
商梧做过的事从不会掩饰,后面跟商振北闹了几天,将自己做的事抖落个清楚,就是不承认是他害残商漓,又加上年纪小心气高,逢人就骂骂咧咧:“不就让人给他打了几针麻醉,想让他在狗窝里多待一会,谁稀罕要他的狗腿!”
“估计是那窝囊样在外面狗都嫌,看不下去给他咬断了呗,关我屁事?”
“……”
诸如此类的话,杜撰了数十篇谣言。然后被商振北拎回去,嫌烦地丢给了陈琳,又过了两天,事情被极速翻篇,不了了之。
好像他的腿,真是个荒诞的意外意外。
商梧也没有从前那么自满,倒是安于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换取快慰。
“Asher……你在想什么?”布雷恩喊他,浅色幽蓝的瞳色透着几分慈爱,等他回神才笑着解释:“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叨,通俗易懂点,就好比一些爱装模作样的小辈,喜欢拿古老的词汇包装,借此来抬高身价。”
禁制什么的,可以当做小黑屋,毕竟毒药威力强,容易被拿去做坏事,所以要被封锁甚至毁了制作过程啊。随着时间推移,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药师,太平盛世中要不就换了职业,要不就早早弃了祖业。
阮家,是少数。
果然是通俗易懂,商漓呵呵两声,再抬眼看那白发老人时少了些拘束,斟酌措辞:“所以布雷恩先生,这次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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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前几天在意大利,听说有人要找我,我当下想的就是你。毕竟算算时间,你也该到……咳,时候了。”
阮青桐突然肘了他一下,不大高兴哼声:“叔叔,你就别在这倚老卖老了,这次明明是你说只有我能帮忙,才把我带来,现在到东家面前,又成您神通广大了呗?”
“嗯……麻烦二位言简意赅,别绕弯子。”
商漓不是来听他们斗嘴皮的,也没时间。如果真对他有用,太多花言巧语也没用,是骡子是马还得牵出来遛遛。
“我呀!”
阮青桐果然跟外表想的不一样,见商漓没听懂,皱了皱眉站起。
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俯身指了指自己,挑眉:“阮青桐!怎么样,联想到什么了?”
望着阮青桐那期冀的,熠熠生辉的目光,商漓语塞。
阮青桐……阮家……
“哦,阮家后人。”不过眨眼间想到,拿起杯子道:“所以我的是中你家的毒?不是被封了,怎么又流落于世了呢?”
“不是弟弟,你这语气太轻飘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