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们见视线扫了过去,怕被认出,我慌忙低下了头,孤不齐将腰弯的更加厉害,扯着我的衣袖便要将我拉离这个酒楼。
佯作淡定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耳边听见云昭轻声开口:“娘为何这么频繁见那位齐国妇人,想不到朱长忌收的徒弟竟然是女子身份,娘这部棋走得甚是好。”
听到这里,我的脚步微微一顿,孤不齐拉着我离开我却不为所动。
只听见云夫人出口轻笑道:“东陵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昭儿,你可知道,若不是齐国那名夫人,娘有怎会知道这么多的消息。”
云夫人的话落下,我整个人被震惊的无法动弹。
然,到底是我的举动惹到了云夫人他们二人的注意,之间那云夫人转了头,像我们看来之际,孤不齐顿时扔了手中的拐杖,跌倒再地,口中低声唤着:“哎哟!囡囡啊,快来扶爷爷一把!”
孤不齐的这一声唤,顿时让我恢复了神智,我慌忙的敛了神色,赶紧向前迈步,便要扶起地上之人,但,我刚迈了脚步,便听见身后的云夫人冷声唤了一句:“慢着!转过身来,刚刚,你可是听见了我们说话?”
冷汗顿时从手心中渗了出来,我敛了心绪,这才转身过来,对着面前的云夫人,低着头,面露惶恐之意道:“夫人,可是唤我?”
云夫人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我与云昭的视线,我这才将头微微抬起,总算看清了帽兜下这位夫人的面容。
令人惊艳的面容,就像最妖艳的罂粟花,带着一份令人震慑的威严,轻柔的语调回荡在我的耳边,对着我道:“刚刚,你可是听见了什么?”
云夫人又问了一句,我抬了头,面色依旧惶恐,对着她道:“夫人说什么,我不明白,祖父身子抱恙,但药钱还位筹够,想到此事一时入了神,这才在原地逗留了许久。”
听见我这番言语,孤不齐顺势在地上有哼唧哼唧的叫唤了两声,瞧着云夫人讲视线落在了孤不齐的身上,我听言也赶紧迈了步过去,挡住她的目光,对着孤不齐神色悲痛的唤了两声,这便欲要扶他起身。
“娘,这等市井之人,无需同他们多做纠缠,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云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但也着实算是为我们解了围,云夫人听言,这便宠溺的道了一声:“好,娘听昭儿的。”
见云夫人松口,我同孤不齐赶紧起身。远远离开醉仙楼之后,却听见孤不齐一把抓着我的手臂道:“小心!”
我听言顿感手臂一阵刺痛,抬了眼看去,却见手臂处竟然有一处被虫蚁噬咬的伤口。只见黑色的血迹从伤口中溢了出来,而地上赫然爬动着一个黑色的毒虫。
我心中大惊,想不到这位云后竟然是如此视人命予草芥的人,孤不齐一把将黑色的眼罩推到头上,从身侧摸了一个瓷瓶,打开便往我的伤口上撒去。
“西巫之地多毒虫,你下次遇见他们二人,可要加倍小心。”
伤口处理好,我低头望着地上的毒虫,问孤不齐,“这毒虫该如何是好?”
孤不齐从身侧又掏出一个空瓷瓶,弯下腰面色欣喜状道:“此物我正好待会炼制。”话刚落,却见他惊疑了一声,“咦,这——”
我瞧了一眼怖然的伤口,问着他:“怎么了,这毒虫可有问题?”
孤不齐皱了眉头,讲地上的毒虫装进瓶子里,轻声道:“竟然死了,怎会如此?”
然,我对他的话并不上心,云夫人刚刚的话如鲠刺一般戳在心头,原来,对于我的事情,娘并不是全然不知,不仅如此,她将一切更是悄悄告知了这位云夫人。
这样令莫家陷于不义的事情,娘为何要做,还是说,如今,她的心中便只剩下了那位她多年未见的亲骨肉?
于是,我便是她手中的一枚弃子,抛之再也不用了么?
不,不会的,定然是云后以云昭来威胁她,她才会如此。心中认定云后的所为,我压抑了心中蔓延的无尽的悲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