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露见颜诺情绪有些低落,就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颜诺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柯露你知道浮萍吗?”颜诺瓮声瓮气的问。
柯露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是一种没有根的植物,随水逐流,国不国,家不家,迷茫无助,我好羡慕你们,羡慕你们有自己信仰,羡慕你为自己的信仰付出,羡慕你有自己的目标”颜诺说着低下了头,整个人都蔫了。
她又蹦又跳的作了一整天,到头来还是填不满心中的空虚,颜诺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本线装的蓝皮书。
上面熟悉的字体,让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原来孤独是这么的可怕,呜呜呜呜呜”。
不同于白日的哭嚎,此时颜诺哭的压抑又克制,藏不住的悲伤和迷茫。
柯露不知怎么安慰她,笨拙的拍着她的背:“你不孤独,你还有我呀!我们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温妮莎不知道好好的人怎么就哭了呢?她转头看向蒂佳婷。
蒂佳婷摇头,又指了指脑子,张嘴却不发声:“有病。”
温妮莎心中一默,看来这118的三人有摩擦啊!
颜诺越哭越难过,拿着手里的书使劲的摔,语言自然而然的转换成了母语:“都怪你,都怪你啊!你个死老道,死都死了,要什么书,要不是千里迢迢回来烧给你,我会遇见泥石流。
老天爷啊!我死的好惨啊!”
抚养她长大的是一位坤道,二人亦师亦友相依为命。
高中毕业时候老道突然就过世了,道观易主,颜诺也只有每年的清明回到这遥远的小山村,去师傅的前扫扫墓,上一炷清香。
就在她穿来的前一个月,她经常梦到她师傅又哭又闹的要她的《道家秘术》非要颜诺给她烧过去。
这本书当年她背的滚瓜烂熟,老道就将原本埋在了道观门前的大槐树下了。
颜诺工作忙走不开,就打印一本给她烧了。
还是不行,她师傅梦里还是闹,非要原本不可。
颜诺牙疼的很,干脆手抄了一本,烧给她。
不行,老道夜夜入梦来,闹个不停。
原件是小篆,她手持毛笔加班加点的赶工,连纸张都是做旧了的,以期待能糊弄过去。
小篆、竖版、生宣、蓝皮,线装,怎么看都一样,师傅依旧入梦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国庆小长假,颜诺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偷摸的回到道观,挖开老槐树底下大坛子,取出那本老道心心念念的书。
谁知道上山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她年轻的生命啊!就这么被她那不靠谱的鬼师傅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