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进了宋家,先被安排着敬了一圈酒。
宋家的长辈,刘家的长辈,都没有与大富之家打交道的经验,被敬酒的时候都拘束得紧,倒是刘铁柱做生意久了,脸皮也磨练出来了,就被宋二壮安排成主陪,主要负责把新郎和伴郎团招待周到。
随沈齐一起来的伴郎团,正是乔志等几个要好的同窗,几人果然被刘铁柱照顾得十分熨帖周到,几杯酒下肚,兴致便高涨起来。
“子墨,那柳举人欺负你霸占你酒楼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放心,老天长眼,早晚会收拾他们。”
“乔兄此言差矣,不用早晚,已经收拾了,柳举人和他那大儿子,已经被流浪狗咬去了半条命,到现在还都躺在家里养伤呢,听说还没下得来床。”
“李兄说得没错,岂止那柳举人和那柳大公子,那柳二夫人带着她那傻儿子从娘家回来,不照样被人套麻袋暴打了一顿,真是报应不爽,老天爷都为子墨出气呢。”
沈齐这两天准备成亲的事情,还真没听说柳二夫人的事。在座的其余几人,也是一脸震惊。
“什么?柳二夫人和那柳二傻子也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我回家拿东西,听我爹娘说起这事,我心里可高兴着呢,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子墨成亲送大礼呢。”
沈齐心生疑虑:“柳家人得罪的人多,主子出门都要带上数名家丁随从,那打人者有多少人,又是什么来头,敢半路拦截还暴打那对母子?”
刚才那人又为众人答疑解惑:“那柳二夫人除了带着儿子和两个婢女外,还另带了五名打手。而打人者,只有两个蒙面孩童。”
“什么?只有两个蒙面孩童?”
“没错。听柳二夫人报官时亲口所说,打她们母子的两人虽然都蒙着面,可身高摆在那呢,一个十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也就十岁出头。这两人里,又以那个大点的为主,那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一个人就把她们母子和那五个打手给制服了,那小点的孩子就负责套麻袋。”
乔志听完,啧啧道:“这平原县城里,竟有身手如此厉害的孩子?啧啧,不知道邱县令能不能把人找出来呢。”
乔志等人都是县城人士,柳家抓了沈家的人才逼得沈齐把酒楼拱手让人之事,他们也早听家里人说了。
他们几个只在这里提沈齐的酒楼,而不提宋立春被抓,也是知道女子名声贵重,有意为她保守秘密。
沈齐听完,与同窗略做回应,目光却是看向在这桌负责陪客的刘铁柱和麦秋。
宋家村的人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这刘铁柱日日往返于马甲镇和县城,不可能没听说过。
刘铁柱察觉到有人观察自己,便又忙着敬起酒来。
这时,邱婉晴从宋立春那屋走出来,把刘铁柱喊了过去说话。
算是精通唇语的沈齐,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向窗外望去,只见邱婉晴和刘铁柱刻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说悄悄话,可两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中,却足以让沈齐确认了心中所疑。
他看到两人的对话是:
“昨晚柳家母子的事,是你干的吧?”
“啊?什么意思啊?什么柳家母子?发生什么事了?”
“呵,你别跟我装傻充愣,也别给我爹出难题。我爹可猜到是你了。”
“嘿嘿,这件事,我谁都可以瞒着,就是不想瞒你,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
“哼,以后老实点,别在外人面前露功夫出来,免得柳家人怀疑,我爹想保你都难。”
“知道啦,晴儿,替我谢谢老丈人,谢他放小婿一马。”
“呸,谁答应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