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简莫名紧张的心一下子放下,却在看清沈青婵的脸色后,又一点一点提回来,不是他预想中的娇羞。
沈青婵慢慢站起身来,静静看着慕以简,扬声道:“孙晋。”
慕以简直觉皱紧眉头,看着孙晋战战兢兢地捧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口简单的白瓷碗。
沈青婵端起来,轻轻一嗅,仰头一饮而尽。
慕以简有不好的预感,他有些难以置信,艰难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慕以简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女人,怎么敢,怎么敢,自喝避子汤。
孙晋委屈地缩在一旁,不敢答话。
“是避子汤。”沈青婵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残汁,轻描淡写地说道。
“砰”的一声,白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只见沈青婵的唇边挤出一丝笑意:“七殿下,奴婢已经喝完了,一滴不剩。还望七殿下就当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说完,转身离开。
慕以简呆呆地愣住了,沈青婵的背影决绝,没有半分留恋,让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才是戏文里被抛弃的女子,在经历初夜之后。
孙晋小心翼翼地靠近慕以简,轻声问道:“爷,您没事吧。”
慕以简慢慢地瘫坐在地上,喃喃仿若自语:“还是错了。”
孙晋哭丧着脸在一旁跪下:“爷,奴才也没法子。沈姑娘逼着奴才,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这么狠心。”
“她定是恨极了。”慕以简无力地闭上眼,任凭心潮澎湃。
孙晋道:“爷,你为沈姑娘做了这么多年,可她一无所知,会有误会也难免。”
慕以简摇摇头,轻声道:“她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再给她负担。”
孙晋不想慕以简沉浸在刚才的突变中,转移话题道:“昨晚咱们的人候在湘碧轩,说是看见大殿下和紫映小姐来过。”
“果然是他。”
听到这事,慕以简的眸光里有幽幽的火星簇簇燃起。
沈青婵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努力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身下的肢体没有一处不泛着酸疼,私密处估计隐约还有血迹。
虽说昨晚被下了媚药,可是那种感觉却在醒后,更为强烈。
昨晚的来龙去脉,孙晋已经告诉她了。
她知道不能怪慕以简,可是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慕以简选择了远离。
更因为免死金牌,就好像一道墙,无形中竖起了怀疑。
对于****,无论怎样的女子,总会多思多疑。
就算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
可是,发生了太多事,忽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信任。
而信任,有如依依垂柳,春夏之际,青葱碧绿,秋日渐渐枯黄,最后只能再等来年春天。
而在等待中,往往因为未知的变数,很多事,很多人,南辕北辙。